“骆大人,没有问题,是今年的新米。”
骆思恭点点头,看向了旁边的另一个锦衣卫。
那人也很快就会意,拔出刀来,划开旁边一袋粮食,白花花的大米顺着裂口倾泄而下。待众人看清,用手捂住了裂口。落在地上的米自有粮仓里的杂役处理。
“大人。”一个杂役弯着腰,接过被划开的米袋,着手处理起来。
粮仓主簿还有点紧张,全程低头看着鞋。
骆思恭看向他,露出微笑:“”别害怕,目前看起来还不错。总算有个尽职的了!”这后半句话,也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身后的骆自已那群下属说的,梁主簿放下心来,陪笑了几句。
骆思恭继续往粮袋堆成的通道往里走,主簿亦步亦趋紧跟着。年轻的小锦衣卫们看见库房里的粮囤堆得高高的,似乎也没有问题,内心惊叹着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好官。
“你们这地有点滑呀,全是沙子,要多打扫打扫。”一个小锦衣卫不满的嚷了一声,嗯,他走路的时候踩到了些薄沙,差点摔倒,下盘不稳呐。
骆思恭闻言低下头来,脚边有些细沙粒,他用脚底踩了踩地上沙,又看了看身旁的主簿。十一月的辽东,和“热”字没有一点关系,主簿的脸上却出现了汗珠。
骆思恭伸手去摸最底下那几层的粮袋,粮仓主簿大惊失色,面部有些抽搐,嘴唇动了动,却不敢出声。
锦衣卫们看到这个情景,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对,站的更分散了,手握在了刀上,离得较远的那两个直接转身去当起了门神一一谁也别想从这屋里出去。
骆思恭的手摁到其中一包,感觉触感不对,一抬头,马上有手下用短刀上前,划开粮袋,沙粒从中流出。
……
“这些杂役们就不要为难了,先把那个喝花酒的县仓大使抓回来吧。”
骆思恭一行人从粮仓离开了,衣服上沾了些血迹。街上的老百姓们都面露恐惧之色,不敢上前;一个领着幼童、左臂上挎着食盒的女人迎面走来,绕着他们走过了。
“当家的!”、“爹!”几分钟后,哭声,嘶吼声从粮仓里面传来;还没有走远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身着褐衣的小锦衣卫面露不忍之色,骆思恭看着手下,没有停留,边走边说:“一家哭好过一街哭;一街哭好过天下哭。若是他们一家不哭,那该哭的就是天下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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