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这时也看见了猛扑过来的三团白色火焰,大叫一声:“闪开!”两手撑地,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将马二尕子和黄三跨使劲往外一推,硬生生的用脑袋向扑过来的三团白色火焰撞了过去!
这三团白色的火焰分别扑向连长的额头、鼻子和咽喉,就听得连长的喉咙痛苦地一哼,身子一僵,直挺挺的重重摔在地上,脸朝上,张着嘴,瞪着双眼,恐怖而又痛苦地盯着洞顶,四肢使劲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黄三跨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发了疯一样扑上去,扔掉木头枪托,伸出双手就去抓那白色火焰!
那白色火焰有拳头般大小,不热也不烫,还有点冰凉,抓在手里就象是抓了条蛇一样。黄三跨抓着往下揪,居然没有揪下来!一狠心,使劲往下一扯,感觉连长脸上的肉都被撕下来一样。黄三跨也顾不上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古怪东西,使出吃奶的劲向地上狠狠摔去。只听“噗”的一声,白色的火焰消失了,地上只剩一个白色的东西,有半个手掌般大小,一动不动。把另一只手中的东西同样摔在地上,又扯下第三只,摔在地上!
回头再看连长,额头、鼻尖、咽喉处,都被撕破了皮肉,往外流着血。瞪着双眼,张着嘴,两排惨白的牙齿在跳动着的火光映衬下,显得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再一摸鼻息和脉搏,全都没了。
连长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
紧张、恐惧、悲痛,还有极度的绝望!黄三跨再也承受不住了,跪在地上,抱着连长的尸体放声大哭。
虽说跟着连长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这一路上对自己还算照顾,是个好长官。况且他推开自己那一把,救了自己一命,否则自己也一定跟连长一样,被那怪物咬死了。
想到怪物,黄三跨收住哭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拿起身旁被自己摔下去的怪物,仔细端详。
只见这东西就象一只雪白的壁虎,头是三角形,有点象毒蛇的头。从头到尾有一个手掌那么长。
黄三跨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东西。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是前年到镇上的药店卖药材时,另外一个采药人带来的。自己记得很清楚,当时一个就卖了十块大洋。事后问药店掌柜,掌柜说这东西叫雪山蛤蚧,生活在终年积雪的雪山上,比普通蛤蚧小很多,但有剧毒,人要是被咬上一口,必死无疑!而且生性嗜血,不怕火光,四肢虽短,但奔跑速度极快。皮肤能发出荧光,夜间快速奔跑时,可不就象一团白色火焰吗?用雪山蛤蚧泡上三年的药酒,是滋阴补肾的极品!把泡过酒的雪山蛤蚧捞出来,阴干,经过炮制,药效比雪茸还好,而且没有透支身体的副作用。只是这东西一般都是独来独往的,极少有成群结队的,今天一下来了三只,实属罕见!莫非是冲着三个人,才一次来三只么?
想到三个人,黄三跨才想到还有个马二尕子!急忙看时,只见马二尕子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咧着嘴哭得正伤心呢。火把扔在地上,都快要熄灭了。
黄三跨赶忙撕下一只袖子,把三只雪山蛤蚧包好,塞进腰间的药材包,过去安慰马二尕子。
马二尕子经过黄三跨的安抚,渐渐平静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吧,马二尕子就在原地躺下睡着了。
看着马二尕子睡着了,黄三跨也又困又累,但又不敢睡,生怕再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便坐在地上,守着马二尕子和连长的尸体,陷入沉思。
想想从进入山谷之后发生的一切,完全没办法解释:红沙暴怎么就变成了黑沙暴?风中的念经声是怎么回事?山上为什么就突然冒出个黑洞?那道石门是怎么打开的?又是怎么关上的?磁石是从哪里来的?“藏巫邪烟”是谁点燃的?原本生活在雪山之上的雪山蛤蚧,又是怎么到这大山底下的山缝里来的?……
这些疑问只要一条就足够让人吓得汗毛倒竖了,如今一股脑地全部都堆在了一起,想一想,浑身冷得直哆嗦,头都要炸开了!
但求生的本能告诉黄三跨: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要想办法从这里脱困才行。
怎么才能出去呢?回到三人掉进来的那个洞口找找线索吗?黄三跨凭直觉认为:此路不通。倒是那三只雪山蛤蚧来的方向有些蹊跷:它们能从雪山上到这洞里,就必定有通道,而且这洞里空气并不污浊,就说明这洞里肯定有个地方与外界相通!
想到这里,黄三跨激动得一跃而起,想要叫醒马二尕子,突然发现:火把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火把虽然熄灭了,但四周并未陷入无边的黑暗,仍然能够看清楚睡在地上的马二尕子。黄三跨瞪着惊异的眼睛向远处看去,只见旁边的石壁上和头顶的石头上布满了绿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就象挂满了星星。在这绿色星光的照耀下,洞里的一切反而看得更加清楚。好不神奇,好不诡异!
黄三跨紧张地看着石壁和头顶闪烁的光点,最终确认没有危险了,才安心下来,这山上的石头应该就是那种会在夜里发光的石头,就象在张掖做夜光杯的石头一样。
顺着光点向前看去,前面还很深,看不到尽头,石洞也越来越宽。
等到马二尕子睡醒,黄三跨给他解释了夜光石的事情,也说了要继续向前走的道理。马二尕子觉得还是火光更让人觉得安全些,就又把火把拿起来,让黄三跨从连长身上摸出洋火点燃了火把,自己壮着胆子向前摸索着,黄三跨背起连长的尸体跟在身后。
石洞越来越宽,竟然有十多丈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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