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喜欢上宝根了?”许连姣瞪着一双调皮的眼睛盯着夏蝉的脸,这张脸上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挂着情不自禁的张煌;一片羞红从眉眼滑到了她俊秀的脸颊,延伸到她光滑圆润的脖颈。
此时夏蝉眼前都是宝根的音容笑貌,一头青丝黑发,顺溜地垂在宽厚耳旁;眼睛乌黑,柔和又炯炯有神,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模样无可挑剔,形态憨厚可爱。
“俺已经与赵妈说了你的心思,不知是不是俺多嘴?”许连姣站起身走到夏蝉的身边,她把一只手搭在夏蝉的肩膀上,扭脸看了一眼许婉婷,嘴里说:“爱情需要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像某一些娇小姐喜欢一个人只会流泪,只会多愁善感……”
许婉婷垂下了头,脸上涨起一片红晕,她知道许连姣嘴里话是说给她听的。“你们误会了,我其实不喜欢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想做扭捏作态的小女子。有时候想,自己是一个男孩就好了,可惜偏偏是一个女孩,受封建礼数的约束。今生不能做男孩是我最大的遗憾,我想像连盛那样拿起武器奔扑前线杀鬼子,而今,我只能坐在这个屋子里多愁善感。”
许婉婷的话让夏蝉和许连姣翘起了大拇指。
这时,屋门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两个丫头的低低细语。
“秋儿,谁呀?”许连姣把目光转向屋门口。
“孙小姐,老太太屋里丫鬟传话过来,让夏姑娘过去,她老人家有话要说。”
“我陪着夏姑娘去,我正好给夏大娘见个礼。”许婉婷一边说着,一边抓着裙摆站起身来。
三个姑娘前后迈出了屋门槛。
往前走了几步,许婉婷停下了脚步,她扭身看看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秋儿,嘱咐了一句:“你不用跟着了,有夏姑娘陪着俺就行了。”
秋儿弓着腰站稳脚步,压低声音:“俺看到那个罗小姐刚刚去了舅老爷屋子。”
“真的?好!”许连姣和许婉婷异口同声。
许婉婷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口,夏婆子从坐着的椅子上一下窜了起来,她提提裤腰向前一步,迎着许婉婷弓腰行礼。
“夏大娘,您好,婉婷给您跪下了,您老的救命之恩,俺婉婷没齿难忘。”“扑通”许婉婷跪在夏婆子眼前。
夏婆子慌忙伸出手去拉起许婉婷,腮帮子哆嗦着:“快起来,快起来,折煞俺了,听说三小姐身体不爽,这一看真是的,瞅瞅这张小脸,比那个时候还瘦,瘦了不少呢。”
堂屋里多了一个女人,她的眼睛盯在夏蝉的脸上,夏蝉只感觉脸红心跳,好像心里咕嘟咕嘟冒出一些热浪跑到了脸上,变成了大汗,汗水流到了脖子,顺着脖子流到了前胸。
这个女人就是赵妈。
“大家都坐吧,今儿俺想多一嘴……”许老太太轻轻咳嗽了一声,她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走近夏婆子,伸出手拉着夏婆子的手。
“大妹子,坐,坐,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扶着夏婆子坐下,许老太太站直身体,把目光转向夏蝉,说:“夏蝉姑娘和宝根岁数不相上下,我是看着宝根长大的,也算宝根的长辈……夏姑娘你人品模样无可挑剔,招人稀罕,今儿我想把你许配给宝根,不知夏姑娘是否同意?”
听了许老太太嘴里一席话,夏蝉满脸羞涩,她的心脏“砰砰砰”直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正在这时,屋门口外面的台阶下传来了宝根的声音:“俺不同意……”
他的话让屋里的人大吃一惊。更让夏婆子满脸臊得慌,她抓着茶碗的手直哆嗦。夏蝉的眼泪夺眶而出。
大家哪儿知道宝根心里的为难。宝根是一个青年小伙子,也有七情六欲,他心里也有点喜欢夏蝉,夏蝉活泼开朗,又俊秀,更对他有意,他也不傻,他看的出来,可是,他对说媳妇成家这件事还没有仔细想过,自己是一个游击队员,说媳妇这件事也要与上级说说,怎么能没有组织纪律性呢?再说,他要杀鬼子,杀鬼子是提着脑袋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这不是害了姑娘吗?
“这是一件好事!”罗一品的声音从宝根身后传来。
宝根挪了挪脚步,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屋檐下的灯照在罗一品的脸上,罗一品他认识,罗一品也是游击队员,更是他的领导,他这次去坊茨小镇工作就是她的安排。
“你可以带着夏蝉一起去坊茨。”罗一品声音温和。
“俺不去,俺要照顾俺的娘。”夏蝉的泪流到了嘴角,她又羞又臊,还有伤心,她没想到宝根没有看上她。
“夏姑娘,宝根喜欢你,他只是身不由己。”罗一品迈进了堂屋,慢慢走近夏蝉。
夏蝉一抬头,一惊,嘴里结结巴巴:“一品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夏蝉,你去坊茨吧,你的娘有我照顾。”
罗一品又扭脸看看屋里其他人,不好意思地弯弯腰,笑笑说:“俺要与夏蝉姑娘单独说说话,希望各位长辈不要怪责俺无礼。”
罗一品拉着夏蝉迈出了堂屋,走过长廊,眼前到了月亮桥,罗一品站稳了脚步,扭脸看着泪水盈盈的夏蝉说:“夏蝉,宝根是抗日游击队员,他是带着任务去坊茨,我们正在找一个女孩去坊茨,坊茨医院有我们的人,需要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与她联系……”
夏蝉像在听故事,她对宝根的爱又多了敬佩。
“那个在医院工作的姑娘名字叫沃仟溪,她是你的大姐,顾小敏是你的三妹……你们是顾家的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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