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躬身道:“小人已入了吏籍,依律不能参加科举。”
对于寻常人来说,贱籍难升良籍,在赵泰眼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周易这话等于间接拒绝了弃法从儒。
大乾法家与前世司法不相同,却是小学与高中知识的差别,周易高屋建瓴领悟的极快,将来真正拜入法家,或许能改良一些律法。
儒家就不同了,单四书五经就得学十年八年,再学做文章又得几年。
科考又不似前世公平,判卷者主观意识强烈,不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文人雅士都屡屡失败。
周易在儒家的唯一捷径,便是抄诗词文章,直接名满天下。
初来时尚有此等计划,可谓穿越者一步登天的机会,然而这不是寻常世界,有各种超凡力量。
名声大了,惹来记恨,轻则污成抄袭,重则搜魂查验。
赵泰诧异周易拒绝,却也不太在意,区区一个衙役捕快,心情大好称赞几句已经是极限了。
“退下吧,记得莫要再招惹拳馆!”
……
一连小半月过去。
周易在城南巡街,与镇山拳馆相安无事。
上门踢馆,一人一刀迫使拳馆低头,正是江湖中人最崇敬之事。
唯一诟病之处就是手段不光彩,毒术不符合道义,以至于周易得了个毒刀的江湖诨号。
过程不光彩,并不影响结果,拳馆在城南的威严大幅削弱。
周易又抓了十来个,彻底扼杀了私设税目,没办法捞油水赚钱养家,拳馆弟子心思也就动摇了。
心思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张京明显感觉到,拳馆弟子心不在焉,甚至有人琢磨着去码头扛活。
又有其他白役负责治安缉盗,抓贼领银子,短短半月时间,城南风气为之一新。
张府搜刮的金银珠宝,取了两样孝敬给黄师傅,其他全都卖兑换成了金银,足有三千两之巨。
“当真舍不得,还没买房子呢!”
周易抚摸一锭锭雪花银,璀璨耀眼,难怪黄师傅爱不释手。
“只是,这钱沾着血……”
回想起张府地窟中恐怖情景,银白化作赤红血色,似有冤魂盘旋哀嚎,周易哪还敢私用花销,这钱买房还不得闹鬼!
于是贴了告示雇佣城南民壮,修缮房屋,清理街道,疏通排水……
三百万钱,足够支付数万人劳作一月之久。
周易不限出身,拳馆弟子也能干活,当日去练拳的就少了十几人,第二天只剩下五六十弟子练功。
“这是阳谋!”
张京向师傅建议道:“那厮不过区区衙役,能有多少钱,只需同样发钱耗着,过不了多久他就承不住了。”
“武馆收钱传艺,此乃天经地义,哪有给弟子发钱的道理?”
厉山手中换了副铁胆盘磨,想到大弟子背景又解释道:“若是破了规矩,那黄老头和罗老虎定寻上门来,咱就更难支应了。”
张京冷静下来,知道此事不妥。
即使另两家武馆即使不反对,镇山武馆也不能给弟子发钱,此事一旦告上神京,说不得就是聚众意图谋反的大罪。
“一个山村出来的泥腿子,难道还治不了?”
厉山缓缓转动铁胆,冷声道。
“解决不了阳谋,那就解决谋划阳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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