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
大乾内侍机构之一,负责叫早朝和呈上奏章。
权力仅次于司礼监,即使赵公公只是个小太监,也没人敢轻视。
毕竟近身侍候天子,说不得哪天入了眼,就直接擢升官职委以重任。
县令赵泰无心权力斗争,一心躲在后衙逍遥,怎么会为两个小民去招惹殿前司太监。
“张京,我盯上你了!”
周易没有怒火或者丧气,将王奎抓回了衙门。
大乾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律法治的是民,周易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在力量不足以改天换地时候,只能顺着适应。
果然,消息传回衙门,惊动了赵泰。
三年不升堂的万年县令,竟然舍得从后衙出来,亲自审判王奎。
王奎供认不讳,案犯细节清晰,从他住处搜出了染血兵刃。
赵泰直接宣判:“证据确凿,依律斩立决……”
“大人且慢,小的有话说!”
周易抓回来的人,站在堂中等同原告,出声打断道:“依大乾律民卷增补七条,案犯自首且供认不讳者,可减罪一等,应斩监侯。”
赵泰轻咦一声,沉吟片刻,再看周易目光颇为有趣。
“周捕快所说有理,那便叛斩监候吧!”
王奎签字画押,壮班衙役送去牢房。
退堂之后,周易刚刚回到役舍,卢师爷就过来说大老爷有请。
后衙。
赵泰已经换了便服,正在假山上凉亭练字。
凉亭正对着一方人工湖泊,日光照耀,波光粼粼,可谓得山水之乐。
传闻湖泊所在,原是张家宅院,建成湖泊不久就让锦衣卫抄了家。
周易躬身施礼:“拜见大人!”
赵泰头也不抬的问:“为何减轻王奎罪责?”
“回禀大人,死者兄弟二人本是街上青皮,擅拳脚斗殴。那案犯王奎不过是个奴仆,身体瘦弱,怎么能以一敌二搏杀胜之,所以必然不是真凶。”
周易解释道:“张京故意将王奎推出来,就是陷害大人。等斩立决过后,张京又交出个真凶,王奎族人闹一闹,就成了错案致死,依律罪减一等。”
“说得有理。”
赵泰停下笔,笑道:“本官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区区殿前太监,阉狗而已,可不敢胡乱攀咬诬陷。”
周易主动承认说道:“小的在城南巡逻,抓了镇山武馆的人,张京意在报复于我。”
赵泰问道:“你想着治理城南混乱,为百姓求公平,那王奎却愿为拳馆顶罪,以死陷害于你,难道不怨恨?”
“仓禀足而知礼节。”
周易斟酌片刻后,说道:“城南百姓这般做,根源在于贫穷。镇山拳馆垄断城南所有生意,纵使有违律法的事,百姓迫于生计也不得不这么做。”
“有趣有趣!”
赵泰点头赞同道:“外儒内法,你这小小衙役,竟将经典读得如此通透,不愧是咱衙门第一大状。”
“大人谬赞。”周易所说与儒法无关,而是跟高一层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法家严刑峻法,苛以待民,不是圣君之道!”
赵泰说到:“你有这般聪慧,不如读四书五经,将来未必不能中试。”
“多谢大人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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