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高僧正在胡乱的散发思绪,身后大殿里走出来一位慈眉善目的高瘦和尚,在他身边站定,望着四处空空如也的寺庙,只有漫天春风春雨在飘摇。
高瘦和尚低声问道:“圆觉,瞧见了甚么动静?”
一边说着话,高瘦和尚一边运起法相,瞬间如一尊怒目而视的金刚。
大德高僧圆觉大声道:“就是没瞧见动静,这狗贼,就怕了我中原佛门的释宗金刚法相还有从远古传至今日的一百零八路绝技。”
圆觉手掌成刀,在空中一挥虚削一圈,带出一道烈焰,蒸发身前屋檐落下的水滴,狂笑起来。
“这孽畜也怕了贫僧这一身修为,佛门金刚岂是好相与的?”
忽听得屋角上有人嘿嘿冷笑,声音清脆,带有一丝清冷,如早春的黄莺鸟。不等二人反应,嗤的一声,一件暗器激射而下,当的一声,打在圆觉手掌之上。
手臂一麻,余势不衰,整条手臂往后撞在门上。
高瘦和尚一声轻叱,金光一闪,已经越起身形,双足一点,上了屋顶,一掌拍下,势若龙虎,大力奔雷,隐隐有呼啸的风声夹着雷鸣响起。他受了极大闷气,始终未见到敌人一面,这一招竭尽全力,丝毫未留余地,哪知这一掌却拍了个空,屋角边空荡荡地,哪里有半个人影?
矮身跃到了东厢屋顶,仍不见敌人踪迹。
圆觉飞身上来接应,暴跳如雷,大叫:“狗崽子,有种的便出来决个死战,偷偷摸摸的,是哪一门不要脸的狗杂种?”
隐约有风雨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南郑国帝都清晨的雾气,叫人揪心。
圆觉又转头问一边的高瘦和尚:“圆真,狗崽子逃去了?是怎么样的家伙?”
这一看不要紧,却见圆真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低头看去,金刚一般的手臂藏在白色僧衣里,鲜血不停的往下滴落。
圆觉正要开口询问究竟,就听圆真低声道:“别惊动了旁人。”
两个人又在屋顶假模假样的寻览了一遍。
圆觉低声问道:“是甚么暗器打了你的手?”
圆真骂道:“这狗崽子!不知道!”
二人在屋顶中一找,不见有何暗器,只见桂花树下有无数极细的碎冰,散了一地,显而易见,敌人是用凝水成冰的手段,打了圆觉的手臂,小小几块碎冰上竟发出如此劲力,委实可畏可怖。
圆觉本在满口“狗崽子,臭杂种”的乱骂,见到这些细碎的冰块,气恼之情不由得转而为恐惧,呆了半晌,一言不发的走进殿宇,待圆真跟着进来,便即掩上了房门,低声道:“敌人修为甚是了得,咱们不是敌手,那便如何……如何……”
圆真手掌还在往下滴血,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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