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想起他刚刚微愣的眼神，心中打鼓，别人可以误会，但她并不想让他误会。
孟羽生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的。”
转而，少年又抬起如繁星点点的眸子，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
“你说的夫人是沈小姐吗？”
墨小白微一迟钝，还是点了点头。
本以为少年会继续追问下去，但他并没有。
孟羽生看着女孩的这副造型，沉默不语，两指捏住了女孩的袖子。
“撕拉”一声。
“……”
“……”
孟羽生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看向墨小白的衣服，神情愣住。
若说丁大炮的衣服，是用了一些力气的。
但她的，真没有。
现在的状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不过一瞬，他就换上了一抹微笑：
“不好意思，我是不小心的。”
少年的面色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只有眼尾之处有一丝不令人察觉的绯色。
墨小白正低着头，两手在面前绞着，如果不是面黄肌瘦，此时肯定是红的滴血：
“没，没关系，公子，是我的衣服太……”脆了，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比蚊蝇的叫声还要低。
当然，墨小白的头就没有抬起过，自然也看不到孟羽生通红的耳根。
“……”
嗯？好一会儿，自己不话痨说教，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也是，与她在一起，好，好像都是自己的不对，他悻悻的摸了摸头：
“走，赔你的衣服。”
孟羽生倒是不敢再拉她的衣服，而是轻轻的从后面推着她的肩膀，朝着一家布庄走了过去。
墨小白本就有心去买件衣服，就乖乖的跟着去了。
墨然城夜生活虽然丰富，但大半夜开门的布庄却并不多。
墨小白抬头瞧了一眼头上的牌匾：青青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呃……”
想到从沈梦清书中看到的话，墨小白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布庄。
于是试探性地开口：
“要，要在这儿买衣服吗？”
孟羽生还以为墨小白怕自己买不起，面上挂笑：
“对。”
整条街，也只有这一家是开门的，不在这儿买，还能去哪？
墨小白心中想着，自己或许是想多了，就一个名字而已。
“呦，芸娘儿，有客来了……”
墨小白他们刚走进大厅，就上前迎来了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人老，心不老，一脸的褶子却扑满了白面粉，一边跑来，一边滴滴落落的落下。
头顶几朵巨大的玫红色牡丹花，却是真花，衬的她两颊绯红，看起来很有气色。
待看清进来的两人之后，顿时一愣。
上下打量了一番。
男人虽然是一套气运司的制服，但只有两条鎏金线纹，是气运司里的丙级小司。
女的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更是与逃难来的难民无异，头顶3000的寿运值，她都不屑的看。
心道不好，刚刚自己明明一直看着门口，这才一个不注意，竟溜进来两个低等人？
“哎哎哎……出去，出去！”
她一边掩鼻，一边挥着一条粉帕子，贸然进入的一男一女，已经被她推到了门口。
“真是晦气，不懂规矩是不是？看不到门口的大字吗？”
墨小白本就瘦弱，被推搡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直到孟羽生托着她，才刚刚站定。
就看见那花枝招展的老妇，指着门边的一块木质牌匾，上面有一列竖着的小字，说道：
“非贵宾顾客不得入内！”
孟羽生面色含笑，他们是真的没有看见这一竖列的“大”字，失笑一声，道：
“敢问老……阿姨，何谓贵宾顾客。”
墨小白眉眼跳动了两下，阿……姨？！
“什么阿姨，还是老阿姨？呵呵呵……姐姐好吗？”
老妇笑的花枝乱颤，心中一阵悸动，这少年细看之下，还颇有一番儒雅风流的样子。
孟羽生盯着脚尖看了很久，老妇站着的前方，落了一层细细的白面，并且还在密密地落下。
他向后退了两步，嘴角微微勾起：
“老……姐姐，请问何谓贵宾顾客？”
老妇心里乐开了花，但作为堂前的接待，这样和她套近乎的小白脸，她也看得多了，不足为奇，整了整衣领，正色道：
“反正你们两个肯定不是，赶紧的，麻溜的儿～滚！”
用手帕掸了掸袖子，“晦气，耽误我梅娘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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