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错愕的表情持续了好久……
“女侠，兄命不可违，能否赏光吃个饭？”
“吃，吃饭……？”墨小白有些惊讶的喃喃不已。
孟羽生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泛着一抹比月色还温柔的笑意：
“虽然，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但在下确实还没有吃晚饭？姑娘吃过了吗？”
“没，没有。”
“去，翡翠楼？”
少年理所应当的语气，倒是让墨小白不好拒绝。
可是，明明是他救了她呀！
他还要请她吃饭吗？
考虑了一下，墨小白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走吧。”一双桃花眼浸染着月光，温柔惬意。
墨小白跟着孟羽生朝山下走去，一路上没少引人注目。
夜色中，少年的背影透着疏离，就好像他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一个外人，令人瞩目的一张脸，别说是姑娘，就连男人也忍不住驻足。
墨小白，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真是不及墨然城的叫花子体面，反倒像外面躲饥荒的难民。
守城的小厮，若不是看见她旁边跟着的少年穿着气运司的制服，估计是断然不会让墨小白进城的。
“角色装扮？”
城头的小厮摇了摇头，他不懂……
一脸天真的墨小白还毫不自知，自己进个城已经过了好几道隐形的关卡。
“夜市桥边火，春风寺外船。”
夜晚的墨然城，比白天还要繁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梅花糕～梅花糕～又香又甜的梅花糕喽～”
“冰糖雪梨，烤山芋，烤红薯，烤玉米～”
“哎，串串，喷香的炸串串～谁要来一串，不好吃不要钱嘞～”
“……”
一路之上，墨小白已经生咽了口水36次。
三更天，正是吃宵夜的时候，街道上觅食的人很多，小贩更是抓住了这一波人潮，卖力的吆喝着。
“馒头，包子，刚出锅的，喷香的～”
终于，在馒头店老板的吆喝声中，紧紧捏着布包的墨小白再也忍不住了。
没关系，先问问价格，贵了，她就不吃。
墨小白走到摊位前，踌躇了半天，问道：
“老板，那个，馒头多少钱一个？”
老板按住了蒸笼的盖子，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孩。
一身破烂沾血的麻布衣，瘦的皮包骨，脸色苍白，营养不良，明显是几天没吃饭了，招手打发道：
“哪来的叫花子，去～去～去～”
墨小白面露尴尬，咽了一口口水，抬脚欲走。
脸颊旁凑过来一个少年，唇角的笑，若隐若现：
“老板，馒头多少钱一个？”
老板看有生意上门，立刻高兴的掀开屉笼，卖力地介绍：
“馒头一文钱一个，包子三文钱一个，松软得很，包你好吃。”
觑了一眼墨小白，心道：这小叫花子还真是好运，大晚上也能碰到要施舍的大善人？
这少年多半是要买了送她的，继续朝着少年堆笑。
少年沉吟片刻，继续道：
“老板，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君子有成人之美，何不……”
老板：“……！！！”
“去～去～去～”这三个字，他已经说倦了……
“老板，我有钱，能买的起馒头……”
墨小白“哗啦”一下掏出了一两银子，捏在手中。
少年的脸色微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老板明显是被惊到了，半天没说出来话：“……”
第一次碰到用一两银子买馒头的大户，陪笑着假扇了两下嘴：
“小的眼拙，嘿嘿，眼拙～客官要几个馒头，哦不！要多少馒头？”
墨小白摇了摇头，道：
“我，一个都不要！”
旁边的孟羽生用余光瞥见，正一本正经的说话的女孩：
“噗！！！”
一口没忍住，笑喷了……
老板满头黑线：“你们，你们特么给我……滚！！！”
“老子今天馒头不卖了，你们两个小崽子给我站住……”
老板一边撸袖子，一边作势要冲出来打人。
真是！今天开门没看黄历吗？碰到两个瘟神？
“……”
墨小白拉着孟羽生的袖子跑出了很远，一边喘气，一边急匆匆地对少年解释道：
“钱，是……我家夫人给我的，是她托我……下山办事，给我的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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