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石心中念叨,只要不把丑事捅到公社,就能保住官位。他乖乖地提起笔,按照黑坚玉的要求写了保证书。
黑坚玉拿着保证书瞅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有了这份保证书可谓一箭三雕,今后除了不敢欺负毅彩,不敢不支持保人生意外,想把他苟石搓圆了捏扁了,那还不是股掌之间的事?于是,他把保证书叠得方方正正,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上衣口袋。
苟石只认“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的死理,毅彩这边不行还有毅花候着哩。他并未接受被黑坚玉抓住现行的教训,又打起了毅花的主意。
清晨,估摸着知青点十有八九只有毅花一个人,他想单独与她聊一聊,也许能擦出点火花来呢。苟石装着检查工作的架恣来到知青点食堂,他没话找话地说:“毅花姑娘,那无票猪肉咋样?”
毅花正在择菜,一见苟石,就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毕恭毕敬地站起来。那“姑娘”的称呼,让她心头暖暖的,咋这么客气?她腼腆地回答:“谢谢苟叔,好着呢,大伙儿喝了漂着肉丁儿的汤开心得很。”
苟石说:“那就好。噢,你可别叫我叔,咱平辈,平辈啊。”
毅花说:“那不成。”
苟石说:“咋不成?别把我当长辈,反而生疏了。”
毅花说:“那我就喊你领导吧。领导,是不是还有不要票儿的猪肉呀?”
苟石嘿嘿一笑,小丫头还蛮调皮可爱的,说:“好吧,好吧。猪肉嘛,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毅花发了话,我当然会争取的。”
毅花脸一红说:“谢谢领导。”
苟石又说:“谢谢还能当饭吃?你得有表现啊。”
毅花一愣,领导啥意思?咱一个人管那么多人吃饭,表现还不好吗?她随即批评自己,怎么能责问领导呢?便笑嘻嘻地说:“一定努力,您再帮批点不要票儿的猪肉行吗?那些来知青队劳动的外乡社员,喝着飘着肉香的汤别提有多高兴了,都夸咱黑铜山大队的领导想着群众。”
毅花是没有听懂苟石的话,还是故意扯开话题?苟石没有想明白,嗨,还想什么?倘若白宁不在这里,就和她来点暧昧试试,也许她顺从了呢。苟石凑到毅花耳边问:“白宁来了没有?”
毅花的耳垂感受到了他嘴唇的灼热,同时又嗅到了他口里的恶臭,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领导,您?白宁姐就在隔壁!”
苟石一怔,这个白宁不好好在家养病,这么早就跑到知青点来干嘛?这不是有意与自己过不去吗?
他心里笑起来,白宁在不正好吗?与毅花的事没有她撮合怎么行?得去隔壁会会这个老相好。
他仔细一琢磨,还用得着白宁撮合吗?平日知青点宿舍里就毅花和毅彩两人,这些天毅彩睡在猪场,毅花不就是一个人睡觉吗?嘿嘿,耐住性子,等到晚上不就成了。
白宁隐约听到食堂有说话声,便悄悄地来到后窗,一看是苟石挨着毅花,她差点笑出声。这个苟石心也太重了,昨夜才去猪场找了毅彩,大早又来找毅花,真是个淫棍。显然,白宁不知道昨夜苟石被黑坚玉抓了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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