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摇头。
“假话。”摄政君拆穿子兰心意。
子兰正色道:“摄政君,旁人我不知晓,但子兰对摄政君颇有微词。”
摄政君微微笑,道:“但说无妨。”
子兰语气不善,道:“摄政君是华胥摄政君,为何一心向夏?”
摄政君认真倾听,面露赞许神色,道:“我与其余两位帝子谈话内容,也一样,他二人,少师华性情比你更温和,姬希圣比你强势,他二人都并未诽谤我。”
子兰用心聆听,揣摩摄政君话里意思。
“换个说法,他们都不敢说真话,”摄政君赞许道,“我们华胥是华胥人的华胥,不是我一个人的华胥,他们说假话,并非是怕我。”
“先说少师华,”摄政君点名子兰一位同学,道,“他或许想为妹妹辩解,但不敢,倒是奉承我几句。想必他家人已经和他陈述利弊,少师蒹葭南下和亲,这一份人情不足以让少师华立马接过我头顶冠冕,但总归为他增加一筹胜算。”
“再说姬希圣,”摄政君点名另一位同学,道,“他祖父姬常青曾勾结狄人,这个污点拖累他父辈,到他这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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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显然想扬眉吐气,对我这顶冠冕,志在必得。纵然少师华增加一筹胜算,也未必比他有机会。所以姬希圣并未反对,也未奉承我。”
“你,子兰,”摄政君凝视子兰,道,“你伯父当年遭遇弹劾,他并未求一个清白,无非是想一力承担某些明明豆大偏偏被人说成天大的流言。你万事用功,胜过你伯父期待,能与姬希圣一争长短的只有你。”
摄政君取下象征华胥帝君的冠冕,笑道:“比起堂皇冠冕,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帝君,你错了,”子兰义正言辞反驳道,“子兰宁愿放弃。”
“当真?”摄政君不太信,不信这顶冠冕重量压不过一个女人。
子兰言之凿凿道:“当真。”
摄政君笑道:“子兰,不如你我定下君子之约。”
子兰点头。
摄政君约定道:“我会另外挑选和亲之人代替少师蒹葭,条件是你放弃竞逐华胥帝君。”
“好,”子兰率先伸手,与摄政君相握,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言外之人,你我以君子身份约定,而非你是帝君,我是帝子。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摄政君与子兰握手,又分开。
子兰平静道:“先生不是有打算?连马车都替弟子备好了。”
称呼微妙,摄政君坦然一笑,道:“不愧是子兰。”
“先生始终不承认帝君称号,又没放下南方王朝的权力,况且之间与南方那位天子在浣衣河会晤,”子兰凝视摄政君,徐徐道,“子兰南下可以,先生得找个说服我的理由。”
摄政君并未给出理由,反倒询问:“子兰,你曾去过南方游学,我在南方那位弟子,你如何评价?”
“胜我数倍,”子兰平静回答,又追问道,“先生如何评价?”
摄政君目光凛然,道:“比他祖、父两代更为贤能。”
子兰讶然,觉得先生给的评价高了。
“天下归一!”摄政君面南而立,南是恢宏夏王朝。
一位华胥君子,驾车南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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