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银蕊姬看着外面的黄昏,豆沙色的天空已由远及近开始暗黑,一层一层的黑色覆盖了过来,“我回来以后,日日面对的都是西边的黑暗,但我内心却无比的丰盈,我发现我兴许一点都不讨厌这里,月儿啊……”
“同样一个道理,如今你们分明可以另寻一段生活重新开始,你不需要到帝京去了,多好啊?”
这样的安排祁月未尝没想过?但萌生出的冲动欲念很快就被仇恨烧个一干二净,攸关成百上千祁家军的命运,她怎么能说丢开手就丢开手呢。
“抱歉,我不能。”祁月起身就走。
银蕊姬追了出来,但祁月走消失在了暮色里。
第二日两人更换了衣服来到了银蕊姬这边,银蕊姬和萧承衍之前已有过数面之缘,此刻银蕊姬笑着行礼,“殿下也来了,今次却要委屈殿下您做一个伪装了。”
“不妨事,都拜托姑娘了。”
“哪里话,当初你们不也极尽全力在帮助我,如今我不过在结草衔环。”
看着两人言来语去的“虚伪”着,祁月忍俊不禁,银蕊姬给他们的衣服是迟哥昼的衣服,这“迟哥昼”乃是萨满的意思。
他们只需在舞台上充当一下人肉背景罢了,跳跃的舞步很简单,祁月很快就记住了,传授给萧承衍。
兹事体大,萧承衍自然明白进皇宫就等于命悬一线,因此揣摩学习。
三天紧锣密鼓的排练结束,中午时一群皇宫来的鞑靼人已来迎接他们,原来银蕊姬不但在帝京是首屈一指的花魁娘子,在本地更是万众瞩目之人。
银蕊姬穿了绿色绸缎做的衣服,头发用红色绸缎捆绑起来,揽镜自照,顾盼自雄。
至于祁月和萧承衍,两人装扮基本上和银蕊姬大同小异,但却没主演的妆造如此浮夸,他们跟在银蕊姬背后,在那悠扬的号角声里亦步亦趋进入了马车。
到郑国的路上,两人都拿掉了面具。
当初没到郑国之前,有人形容郑国人是什么茹毛饮血的野兽,说他们的牙齿都是突出的,看来狰狞极了。
祁月居然还信以为真。
祁月从来不清楚为何两个国家会倾轧算计,吞并……穷兵黩武。
但作为一个将军,她的使命就是攻击敌人防御帝京安全,对于这些政客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清楚的秘密,自己自然也不能想明白了。
祁月透过车帘看着下面那一群来来往往之人。
一切和中京似乎没什么区别。
长街上人群来来往往,小孩你追我赶做游戏,红男绿女打情骂俏,乞讨的乞丐以及达官贵人,看上去和中京一模一样。
要说不同,大约是口音和口语的不同了。
祁月看了看萧承衍,“之前人家说郑国人心狠手辣是野兽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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