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你废话。”他不屑与她做口舌之争,负手看向廊下,“是谁帮她把箱奁搬进去的?”
仆从们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良媪恐五公子迁怒女君,正要称是自己的主意,姜佛桑抢在前头开口:“我是女君,她们自然听我指挥,夫主若有不满,只管冲我来便是。”
“好啊。”萧元度扭头,眼神阴鸷地盯着她,“你倒是说说,谁给你的胆子?”
姜佛桑好整以暇答:“自然是夫主。”
萧元度拳头捏得咯吱响。
眼前但凡是个男的,早被他扔出去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我几时许你了?我竟不知。”
“阿家方才还把我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告诫我要谨遵‘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内宅是女人的天下,自然随我安排。夫主不信,尽可去其他几个兄嫂的院中瞧瞧,我也是照规矩办事,何曾逾越半分。”
姜佛桑说着,也不高兴了,偏过脸去,赌气似道:“夫主既迎我为妇,内宅理应交由我打点;夫主若不想我插手内宅之事,大不了将我休弃,只是天子那里,还需你自己言明。”
萧元度总算知道姜女闹这一出是为着什么了。
休弃?
哼,想得倒美。
他忽而收了怒气,挥了挥手,示意从人们散去。
其他人倒是都依言散了,只良媪和菖蒲几个立在门前,迟迟不肯走。
“公子和女君跟前总需要有人伺……”
“滚!”
他沉着脸本就骇人,蓦然拔高的声音更是吓得人心肝一颤。
良媪担忧地看向女君。
姜佛桑盯着萧元度的背影,皱了皱眉,旋即松开。
冲良媪摇了摇头,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良媪和菖蒲她们这才迟疑着离开。
萧元度转过身,一步步朝姜佛桑走近。
姜佛桑唇角仍带着笑,站定远处,不避也不躲。
终于,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掌不到的距离。
他本就生的肩宽腿长,个头极高,这么近站着,更像是一座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姜佛桑垂眼,“夫主有事与妾说?”
“有事,自然是有事的。”萧元度嗤笑,薄唇略微勾起,“你方才说夫妻一体,倒提醒了我,我好像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不若今晚补给你,咱们也做成那真夫妻,如何?”
姜佛桑心底咯噔一声,宽袖中的手无意识绞紧,面上却现出几分羞色。
“夫主稍待。”娇音萦萦说罢,款步姗姗向外走去。
萧元度抱臂,眼底尽是玩味,等着看她的把戏。
姜佛桑到了门口,手扶着门扇,对着漆黑的院落一角停顿了几息,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房门旋即被关上。
萧元度眼皮一跳。
姜佛桑已经重新回转:“请夫主展臂,妾为夫主宽衣。”
萧元度没动。
姜佛桑水眸轻抬,看了他一眼,脸颊愈红,像染了胭脂。
她咬咬唇,迟疑着伸出双手,搭上他的双臂,慢慢往两边分开。
在她的摆弄下,萧元度便成了双臂平举的姿态。
而那双纤手已然伸向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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