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不看行云,转头又对月自饮起来!
倘若不是这成绾醉乃洪荒世界里的人,行云几乎认为他比自己还像是一个剧本杀里的高玩,这一番连敲带打的,险些叫行云内心失守!
就算这样,也诈的行云心里慌乱,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是在试探我吗?莫非,他早就看穿了我?难道他还有什么阴谋?”
就算当日面对老君的敲打,行云也没觉得这样棘手,如今凶手的威胁实在叫行云掣肘,时局之下,倒显得举步维艰,叫其暗下决心,要先找到萨满的仙家做帮手才行!
他正想着如何反客为主,从少游处打探些消息出来,那边成绾醉又责问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自从先生走后,你就变了个人似的,扭扭捏捏,处处小心谨慎,如今连喝个酒也要唯唯诺诺?”
成绾醉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借着酒劲终究爆发开来:
“你是先生的得意门生,是这北地的藤萝君,如今天下或将大乱,北地一脉势必以我二人马首是瞻,如今你却是这个模样,却足不前,又是何为!”
说完,少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连干数盏,颇有些醉意道:
“想你当初入深山,披荆斩棘,依然折得桂冠在手,如今这样,好没意思!岂不枉费先生他日教诲?
行云也连干数杯,借着乾坤颠覆的酒劲,擎出一颗赤子之心,再不遮掩,直接问道:
“听你这样一说,那先生他又是谁?”
成少游平时千杯不倒的酒量,如今听得行云醉言,竟也以醉语答曰:
“先生之事,你又岂会不知?”
他又饮数杯,面色微红,追忆道:
“先生可是于我北地有大恩的人啊!”
“当年我父母惨死,关叔关婶遍寻天下良方,以求救活我父母的法门,终于在一处得到消息称,西方世界或许有我父母的机缘!”
“于是,关叔关婶启程赶往西方世界,留下我奶奶古稀之间带着你我二人独守北地一脉!”
少游眼中泛起难以捉摸的光茫。
“关叔走的第三个年头,又逢天灾人祸,奶奶几乎不能支撑,却又不知何处起的一众邪祟出来作乱,险些覆灭了我北地一脉!”
行云见其提起邪祟,知道机会来了,便顺着话题问道:
“我北地不是有萨满马家守护吗?又怎会流落至此?”
少游起初埋头痛苦回忆着,听闻行云此问,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直看的其心里发虚,才忿忿道:
“不提此处还好!一提此处,真是恨煞人也!”
行云见少游讲的激动,并未插话,替他将酒盅满上,继续听起来。
“倘若我北地萨满一脉还繁盛,自然不在乎多少邪祟作乱,可叹关叔一走,北地群龙无首,却是关内茅山派率先发难!”
原来自商周封神,玉虚元始得到正统之后,道家正统流传多世,至此,落到茅山派手中。
那茅山倚仗正统传承,外加那马家契约,趁着北地无人主持之机,以异类为名,将那萨满马家,有些实力的长老,都拘到了关内。
“哼!他们将仙家们都拘了去,等到邪祟出来,便借机要求北地向关内纳供,还要强行在北地散布道果!”
那北地一脉,世代肖勇不屈,如何咽得下这样仇怨?
“本来,三清道统,乃是正宗,要我北地潜心修行,也并无不可,可那正统里,时间久了,难免藏污纳垢,如此拙劣手段,趁人之危,我北地如何忍得?”
行云听起来,心中也不大畅快,这世上还有强按着别人皈依的?
关切问道:
“那后来呢?”
“后来,茅山道派,竟真的放任不管起来,那场灾殃,几乎使我北地灭族!”
成绾醉表情变化飞快,一时眼中又闪起精光叹道:
“所幸,后来先生出现了,他救天灾,治人祸,收服邪祟,同那茅山定下了南茅北马的约定!又收你我二人为徒,教你音律术数,教我机关巧宗,没几年,就将北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行云听完,长叹一声:
“想不到,堂堂封神正统,也沦落至此,如此行迹,道家长辈就不出来管一管吗?”
少游却是哼笑一声,讥讽道:
“哼!他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外一处角落里的中年声音打断:
“非也,非也,无量寿福!”
少游听到此人说话,历时咬紧了一口钢牙,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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