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汲三人先是去了那曹淳意的卧房,只见那床头影影幢幢立着一铁塔也似大汉,这三人先自唬了一惊。却见那李虎摆摆手,只附耳贴近窗棂,便即使个眼色,从念汲手中接过一小瓷瓶,悄悄地推开正门,绕至那大汉右首,把那甁塞儿只一拔,却把个左手搭在他手腕上,只用个右手凑至他鼻前,只一晃,便就大功告成。
却原来他这左手却有个名堂,号为分筋错骨,专一是截经断脉,这却是为防后着。至于此间情形,其实前文业已交代了的。
前文说道他用那麻布裹了几裹,这手笔也正妙在此处。原来他这麻布本也浸了那助眠的香粉,不过是效用非寻常可比,兼且遇酒更烈,似这般谁能想到?!就连那走惯了江湖的曹老庄主,不也多嗅了两个果子?至于那阿三,虽觉出不对,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料不到还能如此慢见效用!因此上也遭了暗亏,扮了那立地合暝!至于那后面的瓶儿,却不过是江湖上常见的顽意儿,俗称蒙汗药的便是,只是效用略强些罢了。
把那阿三绑去后房,却将那曹老庄主囫囵地作床板捆了,又将他两个儿子一并驼来,做一处捆缚了,方用那茴香八角并各色杂物碾做的粉末,挨个自鼻子上嗅过,待得一口喷嚏打出,却早已带着那兔子也似的眼眶醒来。
这壁厢念汲示意他几个稍安勿躁,指了指身边的两位,道:“这两位都是那新任城尉的江湖朋友,为的是怕那日后不好合作,故此来加深下联络。”“一定!一定!”“我且问你,你这些年可曾有什么要紧的把柄?亦或者是招灾的买卖?”“这…小哥儿可真冤枉!我做的这哪一件不是那扒皮吮血的勾当?何曾有甚么上下之分?”“别急别急!好好想想。我不过是为了日后分成方便。”说着示意那李瞒李虎两个把那闷倒驴再给那俩兄弟奉上,看这老庄主目呲欲裂,却轻笑道:“左右不过是让他们多睡些个罢了。”
说着亲去解那绑缚,“如此,可还得一观账簿?”“你这混球,竟不怕我来个里外通吃?”“俗话说:‘不怕县官,只怕现管’你这不已是该着我手里了?更何况,越是职小位卑的,越是劳不动那朱紫公卿!”“好小子!”这曹淳意愤愤转身,这念汲急忙跟上,却原来那书目上别有洞天,不过是书架上一隐蔽角落,叠在三本书后头的便是。上写着“资治通鉴”。待得翻开一看,还果真满篇治世济人,直翻到十二页上下,方才步入正题。信手一翻,其余两本皆是如此。
喊那李瞒上前,稍稍翻过,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遂笑对这曹淳意:“明日正午还请去这城内凤来仪,商谈细节。”说着扬了扬手中书册。这曹胖子虽咬牙暗恨,但却心头一松:似这般,终归是八九不离十了。
且看那念汲,如何搅动,殷洛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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