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
“没错,但是离铭现在没钱,他只能给出空头承诺。所以,假如他不想兑现,那会怎么做?”
“你什么意思?”离晨眼神冷了下来。
“所以他把得到承诺的人干掉一批,尽管之后还要去包围沈则名。”
“你到底什么意思!”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北方胡人还盯着离国。”
离晨突然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上面的奏折全都掉了下来,她的双眼燃着怒火,“陆墨彰!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陛下。”面对离晨的怒火,陆墨彰缓缓跪下,双手撑地,额头靠向地面,“请还百姓一个完整的的江山吧。”
“哈哈哈!”离晨笑了,笑得又痴又癫,“你可知道,作为谋反的从犯,就算你让离铭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江山,也免不了一死。”
“臣知道。”
“那你可知道朕作为主谋失去江山意味着什么!”离晨两眼瞪得溜圆,胸口不停起伏,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杀意。
陆墨彰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开口道:“请陛下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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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为重。”
“陆墨彰!朕待你不薄!”
陆墨彰猛然抬头,朗声道:“寒窗穷儒尚思显达济天下!我陆某身居丞相!岂能为荣华富贵忠一人!”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出奇的寂静。离晨万万没想到陆墨彰今天过来是来劝她投降的,尽管在政变中陆墨彰没有做出一点贡献,但政变之后他却为离国江山立下汗马功劳。青归隐山林,沈则名带兵在外,朝中文武与她作对,地方又有黄金阁作梗,陆墨彰是她唯一的心腹,离晨根本不敢想象她一个人支撑整个国家的场面。但她始终误会了一件事,陆墨彰从来没有效忠于她,他只是个爱国者,国家是他唯一的君主。
“滚吧。”离晨身体重重摔在龙椅上,两个字似乎抽空了她所有力气。
陆墨彰最后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走,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的使命也结束了。有人说他回到了晋州从此隐居,有人说他在离铭攻入离安城时在家中自刎,但是这都是传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不过这都是后话。
离晨瘫在龙椅上,双目无神地盯着陆墨彰消失的方向,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那边走来。
“真不让人消停。”嘴上这么说,但离晨已经料到他迟早会来。
“给我兵,我去把离铭和他的军队杀个干净。”
尽管有些不合时宜,但看着他认真地表情离晨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青,带兵打仗不适合你。”
“别废话,我要报仇,你要江山,利益一致,你没有更好的选择。”青的口气云淡风轻,但眼中的杀气告诉离晨他没有在开玩笑。
“确实。”离晨笑得更开心了,经历了这么多,青的成长比她想象的快了这么一点,“不过可惜,我对这江山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你想要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有皇位你能逃到哪儿?”
“复仇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离晨用问题回答他的问题。
“对。”
“比我都重要?”
青看着离晨,两个都不是蠢人,这么多年来彼此心中的想法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没有去戳破,因为知道结局是不可能,但是离晨今天还是说出来了。
沉默片刻,青点点头,答道:“对。”
离晨笑了,有些凄凉,眼中含着泪,“可以算了吗?不去复仇了?”她哀求着。
“我可以走,你却逃不掉。”
“那就带我走吧。”离晨再次哀求,“我是剑仙唯一的关门弟子,不会拖你后腿。”
“我以为你会更想当皇帝。”
“以前是,但是现在我累了。”这是实话,她信任范霁华,却得到了他的背叛;她信任陆墨张,陆墨彰却劝她去死;她为百姓得罪满朝文武,但是百姓却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在背后戳她脊梁,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所有,可最后一点体面被戳破时她才发现,到头来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她将父亲当做筹码,把哥哥当做阻碍,她的良心也责问过自己,但她更加清楚她做的事情叫谋反,没有任何一个君主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她错了,离鑫只是把她当做闹脾气的妹妹,他几乎原谅了所有人,离晨、沈则名、陆墨彰,可只有一人他不能容忍,但她也不能放下——青。他想要的只有离鑫人头。于是离晨一错到底,当她走投无路时她才想到这个男人是她最后的依靠,她不想再做皇帝了,只想和他隐居山林,每天相夫教子,最后白头偕老,无论有多少人来杀她她都不怕,因为她的男人是剑仙。
她最后向这个男人伸出求助的手。
“带我走吧。”
“抱歉。”
却被他推开。
“我去杀了他,一个人,谁也不会受伤。”青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这是他最后的温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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