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我长大,在我最无知的年纪;我要陪她到了,在最懂事的年纪。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
今年大夫人他们不回来过年了,那我就在婆婆家了。好像大家都约好了一样,在隔壁省成家立业的大舅舅不回来过年,说是十五也不回来过了,疫情严重。是疫情严重吗?二婚在县城的二舅要在夫家过年,初几在回来,大夫人不回来。只有小舅舅一家回来,除夕那天,早早吃完年夜饭,小舅舅又去了小舅娘家那边过年去了。整个本该热热闹闹的除夕,愣是冷冷清清的。外婆家的电视画质不怎么清楚,是八十年代那种很老式的电视剧了,虽然舅舅们的有了各自的家,但是有没有人把家里该换的都换了,以至于墙上那交缠着老化了的电线也没人管。
该回来的人,都不回来了,为什么?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那老去的人呢?除夕过完,一切又如同往日一般,平平无奇,没有一点年味,出来年前外婆买来的很多的瓜子花生糖果。外婆是个喜欢热热闹闹的人,她也很喜欢舅舅们的小孩子,可是,今年,她准备了好多的红包,除了我的,一个都没发出去。
难过的情绪一点点爬满了整个心,看着不停地忙里忙外的外婆,我对自己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
以后的每一年,就算舅舅们不回来过年,我也会回来陪你过年的。我保证,每一年,绝不缺席。要经住岁月的磨砺,实现自己的愿望。
以前的我甭提有多希望可以快点长大,可是看着家里的大人们,我又害怕长大后变成了他们的样子。现在看着步履蹒跚的外婆,我比以前更希望长大,要快一点,比她老去的速度更快。我要好好努力,长成自己最喜欢成为的大人,照顾身边最爱我和我爱的人。
长大成了一种恐惧,但是又不能退缩,及时大风大雨也要冒雨前行。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的比往年更早了一些,小雨淅淅断断续续的一下就是几天。也可能是应景生情,坐在大门口看雨的外婆,看着看着眼泪就溢出了眼眶,我在房间里,隔着门看着她把椅子太进来放着捡了几个煤炭去添火去了。
不久,外公从外面回来,出门时没有带伞,外婆就赶紧把煮了几遍的姜茶端给外公喝。又拿干毛巾给外公擦头发,嘴里还不听的叨叨,外公一脸笑意的听着附和着,手里装着一杆自家种的叶子烟,点了火,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烟。两人就坐在炉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怕是外省人,身世也是比较凄惨的。在她们那个连电话的不发达的年代,她嫁给了隔山隔水的外公,在外公出门流浪不回家的二十多年,一手带大了四个孩子,还有我。
不明白外婆和外公的爱情,但是眼前的相依相偎,是我能感受得到的幸福。希望他们可以幸福很久很久,也见证我以后的幸福。
长大,是失去也是得到。从童真稚气,变成意气风发,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最后到忘了初心。大人长大了就迷失了原本的方向,看不清重要的人,也在寻找初心的方向中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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