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晚姑娘为何会变成魄体?”高止见晚娘转身,心下已然确定这位姑娘便是话本中的秦晚。
秦晚沉声,并不作答,她对高止和陆宽宽还是有些戒备的。
“这位道长不是我这样只想要银锁匙的人,他菩萨心肠,你大可以跟他说说。”陆宽宽盘腿坐到地上,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耳朵。“还有卓城劫难之事,你也可同他倾诉。他道法高妙,说不定能有解决之法。”
“秦姑娘大可一说,我必然不会告诉其他人。”高止也说道。
秦晚愣神许久,而后才缓然开口道:“也罢。百年前,我尚是闺阁小姐,我父亲素有才学,膝下有无子,便将他一身才华赋予我身.......”
秦晚话说到一半,程奉玉就从屋中踉跄走了出来。
秦晚见着他,立即噤了声。
“晚娘,银锁匙怎么样了?”程奉玉问她。
“已经完全好了,你不用担心。”秦晚答道。
程奉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那银锁匙可是秦晚的宿处,亦是她的真身,若是那株银锁匙出了事儿,秦晚便也就消失了。
半年前,秦晚突然受了重伤,为她真身的银锁匙也枯黄了大半,程奉玉问她在哪里伤的,她也不说,程奉玉无法,只能寻求腐尸为她修复银锁匙。程奉玉本以为只要自己对她足够好,她就会事事都同他分享,可她据她受伤已过了半年,她依旧是三缄其口,不肯告知他受伤之事的原委。
“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进去陪你。”秦晚上前,扶着程奉玉进了屋子。
一朵水晶般的幽灵花朵缓然飘过,落到了高止的手心,而后于他手心融化,溜进了他的身体里,替秦晚讲述着未完的故事。
高止的脑子里多了一段记忆。
记忆里,秦晚扮上男装,偷偷离开了家,租了一条船,准备南下。
一对男女站在桥头,给秦晚送行。
女子怀着身孕,于风中打了个颤。男子便脱下外衫,披到了女子身上。
“锁儿,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怎就不多注意些?晨起让你多穿些,你不听,现在冻着了吧?”男子蹙着眉头,有些不开心。
“无妨,你忘了吗?我不是......”她不是人,而是妖啊。
“你们两个,真是羡煞旁人。今日,你们是来送我走的,眼中可否也看看我?”秦晚背着包袱,心中不舍之情四溢。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回准备离开家乡,离开朋友。
“唉。早知就不支持你去科考了。”锁儿握住秦晚的双手,心中纠结万分。秦晚是她来到人间交的第一个朋友,她甚是珍惜。
“晚了!我心已决,若不封官,我势不回卓城。”秦晚眼神坚毅,额前发丝随风飞舞,双颊被凉风吹得生红。
“有志气!只是你以后就要一直以男子身份活着了。你可要小心些,女儿身万不可被别人发现。”锁儿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个香囊。
此香囊之上,绣着美艳花朵,根茎细长,花身细微。
锁儿将香囊交予秦晚,道:“这是从我身体中炼出的天地兰花种,它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哇。有一个小花仙做朋友,真是我秦某人之福啊!”秦晚扬起头,凝起嗓子,像男人一般说道。
秦晚敛起笑容,侧脸朝锁儿身旁的男子说道:“程不牧,你就感谢老天爷我不是真的男子吧,不然这小美人儿怎么也轮不到你娶了去。”
“若你金榜题名归来,我必将锁儿送过去与你同住几天。”自程不牧与锁儿成亲之后,无论秦晚怎么闹,他都没有给她二人好好说体己话的机会,他这回舍得放锁儿跟秦晚住几天,已是做了莫大的让步!
秦晚闻言,无奈摇头。他二人恩爱,总是如此在她面前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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