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象,虚虚实实,是是非非,究竟该如何判定?
高止踉跄走上前去,用自己的修为,一个一个修愈了轻伤着的胡家人。
只是,逝者......已逝,他也没有办法了。
“道长,道长,给我把面上的黑毛也消了吧?”胡夫人抓住了高止的手腕,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高止微怔,而后缓然道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他们身上的伤是因他而起,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可就如陆宽宽所说,如果他帮胡家人祛除了面上黑毛,黑猫精就真的白白丢失妖丹了。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声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便此食施众生。”高止念动往生咒。“是我造了杀孽.....”
化为原形的小黑猫靠在胡九手边,蹭着他的手心。
胡九眼神迷蒙,似有泪水淹没。胡九抱起小黑猫,轻声道:“谢谢你。”
往后他再无法待在胡府,还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黑猫精没了妖丹修为,现如今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猫,也是活不过几年了。剩下的这几年,就与这小书童为伴吧。小黑猫这样想着。
一切尘埃落定,邓佑容带着金昭燕,同高止与陆宽宽一起回了定远山庄。
沈贺鲤在山庄里,等了邓佑容许久,心里着急,戴上面具,便想要出去找人。可惜,结界生硬,他无力突破。
沈贺鲤站在门前,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说不伤心是假的。终生被困在这一方地界,有谁会是真的心甘情愿呢?
沈贺鲤低头不语,只定定地看着地上石板,眼中还可看见鼻间与眼周面具的轮廓。当他带上这面具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无法看见这完整的世界了。
“小锦鲤?”邓佑容与高止扶着金昭燕下马车,一出帘子便看见沈贺鲤在门前等着。
“你不是说你不出房门的吗?”邓佑容见他在此,心中还是有些开心的。至少,他愿意出来见她了。
“不出房门,无法找你。”邓佑容晚上没有来给他送吃食,可也没有告诉他,她去哪儿了。邓佑容绝不会这样,所以沈贺鲤便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他出得了房门,却出不来这阵法牢笼。
他失去了同她一起承担一切的权利。
邓佑容闻言一愣,恍若失神,一瞬遍像是一生。
沈贺鲤戴着面具,邓佑容脑子里却倏忽浮现起他失望又难过的神情。
她是不是过于自私了?她不该答应嫁给他的。
如果她没有同他成亲,他现在也不会是如此处境。
“愣什么神?”陆宽宽淡淡瞥了眼邓佑容,察觉到了她之心境的微微转变。
凡人活得浅薄,很多事都想不明白,你却也不能劝她,因为没人愿意听你的劝说。他们......是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滚滚红尘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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