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么神?”陆宽宽淡淡瞥了眼邓佑容,察觉到了她之心境的微微转变。
“没什么。”邓佑容低下头,盘弄着自己的衣袖碎布。
沈贺鲤恍然看见邓佑容手上浸着血迹的布条,心下蓦然一紧。
“你受伤了?”沈贺鲤死死盯着邓佑容受伤的手,只想踏出这结界。
高止闻言,微微垂眸,他在碧水湖畔时,只顾着疗愈胡家人了,竟都没有发现邓佑容也受伤了。
高止拉住邓佑容受伤的手,双手覆于其上,缓缓给她输了些精气。
“高止。也可以不用抓那么紧。”沈贺鲤小声叨叨。
陆宽宽看着沈贺鲤那紧张的样子,今日才是信了这位小师叔是真的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纵使他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道士,纵使他的脸变成了妖怪的模样,纵使他这一生都只能被困在这里,永远都无法得一番成就。邓佑容还是想要对他不离不弃,白首相依......这样的女子,换做是谁,都没法子不动心的。
高止帮邓佑容疗愈伤口之后,便松了手,而后转身去将马车里的金昭燕给抱了出来。
“就你热心是吗?”陆宽宽瞪了他一眼。
“我来就好。”邓佑容看了陆宽宽的眼色,背后发毛,赶紧接过了高止怀中的金昭燕,吭哧吭哧地把人给抱扶进了定远山庄。
高止侧脸看向陆宽宽,面无表情,却眼神复杂,似存着一丝莫名的情愫。
“来人呐!”一进定远山庄,沈贺鲤便扶住了‘歪歪扭扭’的邓佑容,叫来了几个小厮,将金昭燕送回了房里。
“你总算愿意透透气了。”送回金昭燕之后,邓佑容的眼里便只剩下了沈贺鲤。“想听戏吗?我将那百花阁的戏台班子请过来给你唱戏听可好?”
“不必,我不想听戏。”在这深宅大院里唱的戏,总少些嘈杂的人气儿。一点也不热闹。
沈贺鲤拉住邓佑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确定高止将她的手全都医好之后,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没伤着别的地方吧?你们去哪儿了?怎会搞得一身伤回来?”沈贺鲤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
也是,他这几天都藏在房里,许久都没有好好跟别人说过话了,一时聒噪些也是正常。
“没事的,这不是去找昭燕了么。”邓佑容看着他蹙着的眉头,不由得伸手去抚了抚。他担心她,她是开心的。可他蹙着眉头,却是令她愧疚的。
沈贺鲤只觉眉上缓然温热,一瞬便舒开了眉头。
沈贺鲤朝她笑笑,而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簪子。
这簪子通体碧绿,精致可人,上头还嵌着一颗斗大的珍珠。
“这是......”邓佑容认出了这簪上的珍珠,这是乌篷船那夜她送给沈贺鲤的那颗。而这碧绿簪体......
邓佑容抬头去看沈贺鲤的发髻。他平时一直戴着的那只碧绿簪子不见了。
邓佑容又低头看了看沈贺鲤手中的簪子。
沈贺鲤是将他的簪子和她的珍珠嵌在了一起吗?
“送你的。你别嫌丑。”沈贺鲤将簪子塞到了邓佑容的手里。“我这碧绿簪子是皇宫的物件儿,定是不比你的珍珠便宜。”
邓佑容握着簪子,低头轻笑。“这是你这些天藏在房中,偷偷做的?”
“弄了我好久,还险些砸坏了我的宝贝簪子。”沈贺鲤提及这事儿就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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