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了摇头,说道:“花有百般红,一万具皮囊之下就有一万个人....却无完人。何苦做庸人自扰之事,魏成武便是魏成武,嘴笨又如何,心坚也不错,耳根软又如何,剑硬比天还大。”
“放你的屁,魏胖子魏矮子我忍了,可魏傻子你叫我怎么忍,说句话吧,能不能改?”
魏成武神色激动,一手刀就要往作者脑壳上劈。
作者第一次见江湖人气场,吓得大惊失色,口不择言道:“改,我就是装个比,包给你改的满意。”
魏成武笑了。
徐安定跟着笑,笑道:“你不会改,对嘛?”
作者笑了笑就要走。
徐安定急道:“我们还会见面嘛?”
作者淡然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而后便转身潇洒离去。
再不见作者踪影,魏成武也没苦恼,淡然笑道:“改与不改,魏小七都不能变成魏老大,既然是小七,就该守着本分,做大的如何说,小七就如何做,整天疑神疑鬼,干些庸人自扰的事儿,颇为无趣。”
徐安定道:“那我最倒霉了,既是老大又是老小,干活出主意不都我一人揽下了么?”
屁嘞!
魏成武刚说不拿主意,又忍不住为徐安定说道说道。
安定呐,干活的事儿想也别想,除非等你叔叔们都死绝了。
徐安定撅起嘴,气呼呼道:“何五叔说过,剑不让摸了仇也不让报了还当个什么人。我是徐家独子,就算血海深仇不能全在我一人肩上抗,也总得分摊一点到我身上吧。”
嗨。
魏成武长叹一口气。
他练的《灭生式》,其中精髓便是以杀戮蓄养一身杀气,以剑做引,控杀气杀人,虽有取巧之嫌,可其威力谁也不敢小觑。
魏成武养杀气好多年,虽达不到以气化万物的神仙境界,可在人间武夫中,论操控这无形之物,绝对算得上宗师级的人物,其中利弊自然也看的透。
杀气与杀剑,同为杀人器,后者却要温和的多,伤人伤己不外乎是两条性命。可这杀气,空空蒙蒙,彷佛根本不存在,但只要一不留神,这丝承载着这一世最后不甘的飘渺,便会占据人的心神,迫使人疯魔,就此身死道消都算万幸,倘若成了一尊六亲不认的杀戮机器,实乃世间大祸。
宗师眼下杀气腾腾,此地没第三个人,宗师也不会做那么掉档次的事儿,那其身份也不必言说。
这已不是宗师第一次发现,可宗师也是年轻人,理解仇恨的深刻,但更熟稔这丝飘渺的遗害无穷。
徐安定多次说过,仇恨跟性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这便是痛彻心扉后的杀念在作祟。
最要命的是魏成武还险些成全了他,虽绝非魏成武所想,可这还未褪去一身稚气的孩子,已在心底深藏不甘不愿不忿的怨念,眼红时,这怨念就会挑起杀念,以至于张口“杀”闭口“仇”,杀气腾腾,舍弃性命也不过一念之间。
且自己虽是成人,却是最混沌的那种。怒气冲天时不管不顾的事情已经发生过,谁也不敢保证就绝无第二次,但这事代价太大,大到谁都承担不起。
一时间魏成武后怕不已。
既怕这孩子匆忙间,一时想不开就弃了性命,又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断壮大这丝怨念,直至被这怨念牵引,沦为堕落的疯魔之人。便暗自决议到早些下船与何不知汇合为妙。
思绪万千,魏成武仍是惴惴不安,转念一想还少了个寄托,便委婉道:“安定,你魏叔读书少,大字不识几个,大道理更是讲不出半句,用你们读书人的话来讲,就是个粗鄙之人。可我这粗鄙之人,也晓得世间最痛莫过于失去亲人,其中又以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你我都算是世间最痛者,然到你还忍心在叔叔剧痛的心口撒把盐嘛?仇恨深刻是不假,可摘下李吉埔的头颅绝非一夕之功,既然时间还长,你何必盯着眼前不放,不如慢慢成长起来,待徐家大势所趋之时,一起敲扁那畜牲的脑袋岂不美哉。”
到底徐安定还是个听话的孩子,虽还是撅着嘴生闷气,可多少也能理解点小魏叔,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魏成武伸手摸了摸徐安定的脑袋,说道:“真听话,不过口说无,我们还得立个君子之誓才好。”说罢便探出了小拇指。
徐安定看着那颗小拇指眼睛眨了眨,犹豫再三,还是伸出小指,选择勾在一起。
魏成武朗声道:“从今日起魏成武绝不懒散,以复仇为任,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从今日起徐安定绝口不提复仇事,修身养性匡扶正义,以振兴徐家。今日魏成武徐安定叔侄二人在此立誓,若有违此誓包变成小狗。”
兴许徐安定压根就没听见魏叔在叨叨什么,只等着叨叨完就吼出那句开心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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