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市郊区李家村附近丘陵山区。
漫山遍野的蒿草长得郁郁葱葱,清晨的露水挂在草叶上,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昨夜来挂捕蚊器时,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田里都是蒿草,如今白天再来一趟,几个人都被惊到。
白荣荣昨天就闻到浓浓的蒿草味儿,如今看到连绵起伏的山丘上都是黄花蒿,才想起之前跟母亲闲谈时听母亲提过,在南郊丘陵地带有一片黄花蒿种植区,里面有母亲实验室研制的黄花蒿新品种,青蒿素含量高,母亲还经常来给种植户指导黄花蒿的种植技术。没想到这次来流调正是母亲所说的黄花蒿种植区。
李光因为之前白荣荣的科普,已经能轻松认出黄花蒿和青蒿的区别,刘冬却认不得,面对满山黄花蒿,只是惊呼:“哇!这田里种的都是草么?味儿这么大!感觉像臭蒿,这种得整整齐齐,难道李家村靠种草为生?这草能吃?”
“这是黄花蒿,经济作物。”李光给刘冬解释,“估计是卖给药厂提炼青蒿素。”
“治疟疾用的青蒿素?”
“嗯,附近镇上有一家制药厂,我有校友在那里工作,其中就生产青蒿素。”李光回忆起之前跟隔壁宿舍药学院的朋友聊天,聊到龙云市境内的几家药厂,其中有一家以生产青蒿素闻名,药厂坐落在青城镇,离李家村大约有六十多公里的直线距离。
说话间,三人到达昨夜悬挂捕蚊器的位置,捕蚊器下的网兜里堆满蚊子的尸体。
“收获不少啊。”刘冬围着捕蚊器转了一圈,李光拿出采样袋,将蚊子收集其中。
突然,旁边蒿草地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一个老头儿从蒿草丛中钻了出来。
白荣荣一眼认出眼前老头儿就是昨晚在村委大院问她“打摆子”问题的人,老头儿似乎也认出白荣荣。
“姑娘,你们这是在抓蚊子吧?”老头儿主动跟白荣荣说话。
“是的。大叔,您这是在除草吗?”白荣荣见老头儿扛着锄头出来,一只胳膊还夹着一堆杂草出来,于是推测地问。
“今年雨水多,来给环地沟排水,顺便拔了点草,带回去喂羊,我还得赶快回去,配合你们疾控的同志打扫卫生呢。”老头儿健步如飞,走在泥土路上稳稳当当。
刚走几步,老头儿突然回头,盯着白荣荣看了看,疑问:“姑娘,咱们以前见过吧?”
白荣荣一愣,心想,这大叔莫不是有健忘症?刚才他主动搭话,还以为他记得昨天村委大院里是谁回答他的问题。
“大叔,咱们昨天在村委大院里见过,您还问过我‘打摆子’的问题呢。”白荣荣笑着回答。
“不是昨天,昨天以前,咱们见过面吧?感觉眼熟得很。”老头儿满脸思索的样子。
刘冬感觉老头是在搭讪美女,只是找了个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借口。
李光则看向白荣荣,问:“白老师以前就来这里调查过蚊虫密度?还是做过其他现场流行病学调查?”
白荣荣摇头:“没有,我是第一次来李家村。”
老头儿一跺脚,“哎,我想起来喽,姑娘长得跟林教授像,非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林教授年纪比你大,你们长得太像,我才会觉得你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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