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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郎一夜无梦,翌日晨起,神清气爽。早早地跑到山谷校场里,先是绕着木桩跑步热身,随即练起了躲闪的身法。关大石所授这所谓“身法”委实没什么奥妙之处,不过是以灵活为要领,稳住下盘,绕桩速行。速行中稍微注意呼吸方法,防止岔气。
话说那日开始站桩后,第二天醒来便浑身疼痛,差点坐不起来。杨三郎便想到幼年时,也曾随关大石他爹学过一些拳脚招式,后来怠惰起来,不曾多加练习,倒是大半都忘记了。这回跟关大石重新学起,倒是后悔的情绪居多。那关大石说教便真教,后来也不客气,直接拿了棍子把杨三郎和牛冲从茅舍中打出来,继续在山谷校场中站桩,一站便是十余日。
杨三郎正这般想着,关大石向山谷校场这边走来,后面跟着牛冲,远远地笑道:“三郎兄弟!刚去了你那茅舍,秋娘妹子说你起身出来了,我们便直接往校场来寻你。你若是敢迟了,便要多站一炷香的马步桩。”杨三郎一拱手,表示绝对不敢。待走到近前,又悄悄问道:“昨夜如何?”牛冲虽已捧了石矛、摆好了架势,但耳朵却也竖了起来,一颗促狭之心怎么也捺不住。
杨三郎欢天喜地、又颇有些骄矜之气:“秋娘应了!”
关大石也兴奋地一掌拍在杨三郎肩上:“好!好!三郎兄弟,哥哥先恭喜……”杨三郎被拍了个趔趄,听他声音洪亮、又如此这般说,忙一把上去,按住了关大石的嘴。
牛冲也在一旁起哄:“俺也恭喜三郎哥了!”杨三郎无奈,兄弟三人说笑了一会,便开始了今日的操练。
关大石又将弓步桩、扑步桩、金鸡桩等练法,详详细细讲给了二人。见二人并未全懂,又多加演示了几番,二人方得了要领,专心练习起来。便从这日起,三人早晚的操练时间延长至两个时辰,起得更早、睡得也更晚些。
关大石平日在一旁,除了练些刀、枪、矛、戟的招式外,就是绕着木桩练身法。今日却不知何时搬来一块三百斤的大石头,在山谷校场边上时而抱起、时而翻动,似是在做力量练习。折腾完大石头,又自茅舍中取来一根儿臂粗的绳索,一头系在木桩上,双手抓牢,转身上肩,像是过肩摔的步伐,如是反复。
杨三郎与牛冲已站完马步、弓步、扑步三种桩法,到金鸡桩时却怎么也站不稳,坚持不多久,便散了架势。关大石更无废话,捡起一杆石矛便抽在二人腚上,疼的杨三郎“忽”地蹦了起来、疼得牛冲满地打滚。关大石自知力道不重,二人虚张声势的成分倒是居多。如此不断监督鞭策,到得正月初五这天,金鸡桩才终于稳稳站好,杨三郎、牛冲颇有自得之意。
关大石也换了手法,每每二人站得单腿抖动时,关大石便用石矛打在二人膝弯处,只打得两位汉子人仰马翻、坐地哀嚎……
正月初九这日上午,三人自山谷校场操练回来,就杨三郎舍中吃些饭食。陆秋娘便在一旁哄喂关虎儿,偶尔哼些歌谣逗弄。
关大石率先吃完,放下碗筷:“三郎兄弟!今日咱们三人须去一趟上清观。初一那日公孙真人便已差道童来说过的,看他有什么计较。另外,也该请真人算个黄道吉日,再向道观讨些花烛什么的,趁早把三郎兄弟、秋娘妹子的好事办了,方是要紧。”秋娘听完这话,半边脸霎时变得通红,抱了关虎儿进了里间。杨三郎却是一口粥呛在嗓子里,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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