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什么?”姜菀强撑着笑,继续装傻充愣,“我是说,殿下不是有护卫么?既然有护卫,怎么半夜还会被人行刺?”
夫诸“哦”了声,“护卫这些日奉命去调查城中北塞人的细作了。”
“那殿下可还有什么自保能力?”姜菀佯装关心着问,“比如说...殿下可是会武功?”
“会。”
“可刚才...”
夫诸瞧了她一会儿,唇瓣勾出笑来,“本殿前些日内功损耗过多,要是再与人动手,怕是这一身筋骨也要废了。”
内功损耗过多?
姜菀怔了怔。
他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内功损耗过多了?
因为她?
她这些日之所以伤势好的如此之快,是因为夫诸将把他自己的内力渡给了她。
原先她还沾沾自喜,觉得是自己猫妖幻化的人身比常人身体恢复的速度快了许多呢。
姜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总是这样...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从来不会让她委屈的。
他总说他是她阿兄,会时时刻刻护着她,守着她...
他总是能做到。
阿兄...
“咻——”窗外倏然射进一只冷箭。
这冷箭让人防不胜防,射过来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对着姜菀。
姜菀虽是猫妖,可五百年修为也只换来一具肉躯。她躲不开射来的冷箭。
箭芒幽森带着寒光,箭头是“十字钩”的形状,射进肉里再拔出来,那是会把人疼死的。
姜菀心头颤了两下,她下意识要把夫诸给推开。可最后她没能把夫诸给推开,还被他反手搂在怀里,被他手臂的力量带着躲过那道冷箭。
“殿下?”门外传来太子卫的声音。
“去追。”
“是——”
姜菀没察觉到,第一个刺客在行刺完之后夫诸竟没唤太子卫去追人,可那第二个刺客刚射出一箭,他就吩咐下去了。
“小...”房中,男子“咳”了声,“阿菀,去掌灯。”
姜菀“哦”了下,赶紧把桌上的蜡烛都给点燃。
回过头,她吸了口凉气。
男子雪白的亵衣上,左臂全被血水给浸润透了。
“你...”姜菀,“你受伤了?”
“嗯,不重。”他朝她勾了下唇角,“别担心。”
姜菀撇开头。
鬼才担心。
她只是...有点儿难受。
可能是见不得血!
“我去给你唤大夫过来。”
“不可。”夫诸出声阻她,“再过两日便要和北塞开战了,我受伤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又问她,“可是会包扎?”
姜菀点点头。
这六年之中,他被刺杀也不是都毫发无伤的。
有时候受了伤,他就在房中自己给自己包扎。而她...就趴在他的面前,默默无声陪着他。
等他包扎好了,她就凑过去给他吹一吹。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用一个词形容他二人最为恰当。
相依为命。
“箭没有射进肉里,你只需给我上药后再包扎好便可以了。”
房中有治箭伤的药,她在他的指引下按部就班帮他清理伤口。
箭头虽然不在肉里,可伤口依旧很深。
上药包扎他都一声不吭,好像不会痛一样。
姜菀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沉默到让人心疼的小小少年。
“呼~”她在他包扎的伤口上轻轻吹着气,一如曾经他受伤时,那只小白猫为他做的一切。
“阿菀呼呼就不痛了。”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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