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叫。”得以歇息,沈听澜合衣躺下,舒服得声音都疏松下来。
“夫人。”冬雪为沈听澜落幔帐,“要是那云公子又回来了,该怎么办?”看云家长子走前那样子,像是去搬救兵了。
照冬雪想,还是要把白远濯找回来。有白远濯在,那云家公子肯定不敢那么造次。
沈听澜翻了个身,“就等着他回来呢。”不然,她不是白做工了?
“夫人这是有对策了?”冬雪两眼冒光,激动又好奇。
“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沈听澜说着,尾音被吞掉了,她已睡着。
夏日蚊虫多,冬雪为沈听澜点上熏香,又拿了葵扇,坐在床侧为沈听澜扇风。
空气里氤氲着热气,偶尔能听得几声鸟鸣。冬雪也有些昏昏欲睡。
云家长子没多久就气势汹汹的杀回来了,只不过沈听澜刚睡下没多久,他在外面嚷嚷几句,把点着头打瞌睡的冬雪给吵醒了。
她屏气去看沈听澜,见她还睡着。
给沈听澜掖了掖被子,冬雪轻手轻脚的出门去,请驿丞将云家长子一行人再给打发走,至少沈听澜醒来之前,不要让他来吵吵。
驿丞满头大汗:“云公子把承安督都长子请来了,他我可不敢得罪。”冬雪的要求,他可不敢应下。
那一头,白曲已经和承安督都长子邵仁新对上了。
白曲倒是客客气气的请人喝茶,但是邵仁新觉得白远濯让一个家仆来款待他,是看不起他,打翻了茶盏不说,脸色还奇臭无比。
“白远濯在哪儿?小爷我有话要问他。”邵仁新乌骨金燕扇扇着,半束冠,看着倒有几分君子之趣。
照理说,左都御史是京官从二品,而承安督都不过从三品。邵仁新不该对白远濯造次,可架不住当今的皇后就姓邵。
承安督都乃是邵皇后的兄长,当今的国舅爷。
如此身份加持下,邵仁新对白远濯是不惧的。
白曲笑着打哈哈:“我已经让人去请我家爷了,请邵公子稍作等候。”其实,他半个人都没派出去。
将白远濯请回来做什么?请回来给邵仁新刁难吗?
承安督都的长子邵仁新随督都住在明化城,可他在京城都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只因这人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惯爱以嘴服人,偏生他对别人毒舌,对楚君、邵皇后嘴甜,颇得二人怜宠。
邵仁新在明化城横着走,在京城亦如是。
“真请了?”邵仁新掀起一边的眼皮,懒散的瞅白曲一眼,“怎么我的人没见动静?”
明化城离驿站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位小祖宗是怎么和云家长子搅和在一起的?白曲脸上带笑,心中却多有思绪。
邵仁新出门总会带一堆人,人太多驿站都装不下。
许是他在外面守着的人没见白曲派人出去,才会这么说。
白曲面不改色,继续胡诌:“早就派出去了,只是爷去的地儿有点远,要花的时间也长了一些。请邵公子多担待。”
“担待?”邵仁新皱皱鼻子,“我愿意坐下来和白远濯何谈已经是给了他面子,再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他回不来,那我就直接上宫里,和姑父谈。”
邵仁新的姑父,便是楚君。
“听到邵公子的话没有?还不滚去请你家主子火速回来!”云家长子狐假虎威,一脸得色。
冬雪听到这儿,上楼去,她本是想同沈听澜商量,没想到在走廊上看见了已经穿戴整齐的沈听澜,“夫人,你什么时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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