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张山,李元,你们随我来。”
沈玉棠将三个负责香坊各类事宜的管事喊到议事的屋里。
三人已经熟知公子的习惯,每次制新香前都会对他们叮嘱一番,这次显然不会例外。
沈玉棠神情严肃:“这次制香的要求比以往要高许多,你们也要盯紧些,万莫出错。”
三人微微欠身,其中一人应道:“我们已经知道去芜香的威力,也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无论何时,都会紧盯着。”
沈玉棠点点头,又道:“从现在起,直到三月二十三天亮时,你们必须待在香坊看着,这两日接了几个大的单子,需求颇多,得辛苦你们一段时间了,若是家中有急事,需要赶回去,现在可以与我说。”
朱清他们忙说不辛苦,应该的,甚至为此感到高兴。
沈家从不亏待他们,赚得越多,他们得到的也越多,只恨不能日日在香坊待着。
沈玉棠看了眼窗外围着香坊的高墙,道:“我会多派些护卫守在香坊外,以免江府的人来捣乱,香坊内,你们也仔细点,一有发现,先将其控制住,别伤到旁人。”
他们清楚公子在担心什么,当年的事他们都还记得。
江府为了获取公子做出的新香配方,竟买通香坊的工人,让其在香坊摸索出配方与制作过程,再传给江府。
当时,发现的晚,香方已经泄露,江家早一步制出来,打了沈府一个措手不及。
而那人被发现后,公子说要抓他去见官,他一听就慌了神,窜逃间,一脚打滑,半个身子跌进了火炉里,火星子四溅,点着了一旁的香料,将香坊烧毁了半边。
不仅如此,还烧伤了好几人。
公子为此愧疚许久。
此后,每次制新香,公子都会格外小心,盯着制作流程,也格外注意香坊的人。
叮嘱完后,朱清三人鱼贯而出,他们三人所负责的事物不同,出门后,走的方向也不一样。
朱清心思细腻,负责配置香料比例,手里握着制作去芜香所需要的香料名称以及制一根香所要的香料数量。
张山与李元为人谨慎严肃,沉着稳重,负责看管制香的工人,以及出香时的检验,他们手中各握着一部分的调香过程,也都只清楚自己那部分会用到的香料。
不是沈玉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相比于江家的香坊分工,他这边已经算简单的了。
据闻江家的香坊里,连管事都有十来人,各司其职,每个步骤都有人看着,就是怕香方被人泄露出去。
她倒是想学洛香君一样,将香方公诸于世,让世人都知道这香该如何炼制。
可世道变了,她要真这样做,就成天下贩香之人眼中的罪人了,而沈府还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单是一个江家就得让她打起精神来应付。
“玄兔,你去让藏香阁的几个掌柜在陵阳收购金线草,要今年份的。”
“玄兔明白,公子放心就好,我一定急匆匆地去传消息,再慌张张地回来。”
主仆二人相处多年,公子一开口,玄兔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玉棠笑着点头,让她快去。
江修文花一个月的时间算计曦禾,她便用这七日时间让其跪地认错,正好清明要到了,江公子也该履行赌注,到父亲坟前承认江府不如沈府了。
她仔细算过,陵阳府的金线草加起来也就值十五万两,对偌大的江府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可若是再翻上几倍,江修业敢不敢再赌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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