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见方可离哭的梨花带雨、令人不免动容,女人只能手足无措的先道了个歉,随后解释道,“我确实不记得你是哪位了,或许是你认错人了?”</P>
“我是可离啊!”方可离急死了,想要扑进那久违的怀抱中,她绝不可能会认错方烟萝,谁曾想,她的手刚一碰到女人,竟从女人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她瞪大眼睛,低头一看,眼前的女人居然没有脚!</P>
她是悬在空中的!</P>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女人匆匆后退,又道了个歉。</P>
方可离眼泪更止不住了,“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女人依旧解释着,“姑娘,我不认识你师父……”</P>
没等她说完,方可离就打断了她,着急忙慌的证明,“‘灵洞古坛基,烟萝接翠微’,方烟萝是我师父,你就是方烟萝啊!”</P>
女人一愣,喃喃道,“好耳熟的诗……为什么会这么耳熟?”</P>
“这是你的名字啊师父!”方可离上前一步,泛起万般心酸,“掌门师伯赞你的名字,你怎么可能会忘?”</P>
“师父,我带你出去!”方可离突然坚决起来,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深渊里的念头被她果断扔掉,因为眼前这一缕幽魂,重新燃起了生的念头。</P>
“我出不去的,”女人呆呆的摇了摇头,在这不大的过道里飘来飘去,在往外飘时,就像遭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她只能在这不到几平米的范围内活动,她回到巨石上坐下,苦笑道,“你看,我真的出不去。”</P>
方可离抱着脑袋嚎啕大哭,“为什么?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P>
“你别哭了,姑娘。”女人安慰了一句。</P>
她想用手拍拍方可离的脑袋,可无济于事,只能转了话题道,“你是从外面进来的,有件事想问问你。”</P>
方可离抬着通红的眼睛,低声道,“你问。”</P>
女人笑道,“你见过阿渊吗?”</P>
“阿渊是谁?”</P>
“阿渊是……一个很厉害的人。”</P>
“你没有见到他吗?”女人脸上是灵动的笑意,许是觉得自己形容的太过笼统,又补充道,“阿渊让我在这里等他,他说一定会来找我,算算日子……他应该快来了,你从外面进来,没有碰到他吗?”</P>
方可离失落的摇了摇头,这个洞穴中浓厚的魔气充盈着,但眼前的灵体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干净而纯粹,一丝魔气也没有,还有,她并没有见过‘阿渊’,她更想知道,为什么师父可以记得这个叫‘阿渊’的,却不记得自己。</P>
她心中的苦涩愈发难熬,她宁愿是自己认错人,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P>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的孤魂野鬼,会是她师父吗?</P>
“你也是来这里等人的吗?”女人没有得到期盼的答案,干脆换了话题,以缓和双方之间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己的氛围。</P>
“不是,”方可离对她根本讨厌不起来,也怨恨不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巨石的触感更凉了一些,她瘪着嘴,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等我恢复一些体力就离开这里。”</P>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女人和她是紧挨着的,“原来是这样。这里久未有人烟,而我又出不去,你要是出去了,可不可以帮我找找阿渊?”</P>
方可离心底涌出一丝不容忽视的自私,导致她拒绝的话已经到了耳边。</P>
“除了阿渊,你没有其他想见的人吗?”她问道。</P>
女人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直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微风拂来,她才回过神来,“方烟萝,是我的名字,还是你师父的名字?”</P>
方可离突然陷入了一种自我矛盾的理论中,她又希望自己找到了日思夜想的师父,又希望眼前的魂魄不是自己的师父,她也想了很久,摇头道,“不知道。你给我讲讲你和阿渊的事吧。”</P>
干等着也是干等着,不如听故事过得快。</P>
“我不知道。”女人苦笑了一声,给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她茫然的眼神里带着一分不容分说的倔强,“我忘记了,我只记得,阿渊是世间最有担当的男子,他要我在这里等他,我就在这里等他,他会来的。”</P>
方可离也想安慰她,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微微往她那边又靠了靠,自顾自道,“那我给你讲讲我和我师父的事吧。”</P>
说来简单,都是些老掉牙的回忆。</P>
都是在每一个相聚的节日,每一个形单影只的夜晚,都会回忆无数遍的记忆。</P>
她从方烟萝收养自己,到纳为唯一的徒弟,讲到方烟萝倾尽所有的教她,除了剑术,也教她做人,总是在她生日那天,双手合十的告诉她,有想做的事,就要不遗余力的去做。</P>
方可离问过方烟萝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问过,什么是正,什么是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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