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家人早亡,尚未娶妻,膝下亦无子嗣,一直都是单身一人在家。”
殷子胥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今日发现燕惊尘尸体的人是谁?”
“有两个。一个叫梁杰,一个叫杨威,都是刚进衙门还不满一年的菜鸟捕快,由燕惊尘负责培训。”皇甫震宇说着,招了招手唤来了两个顶年轻的捕快。
这两人,一个身材瘦削但不失英俊,一个身材魁梧,生得浓眉虎目。
“把你们发现尸体的经过仔细说一遍。”殷子胥略略打量了二人一遍,道。
身材魁梧的捕快冲着他一抱拳,道:“禀世子,属下杨威。燕捕头的尸体,是属下先发现的。燕捕头之前交代属下于酉正二刻将连环杀人案的三名被害人的画像送到他房里,属下准时到了这里,一直敲门却没听到任何反应,同时嗅到房里似乎有血腥味,属下惊疑,见门是虚掩着的,便急忙推门进去一探究竟,结果就发现燕捕头如现在这般趴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然后呢?”殷子胥目光咄咄,逼视着他,追问道。
杨威咽了咽喉头,继续说下去:“属下当时十分害怕,因为不知燕捕头是否还活着,便上前探了探鼻息,却是已经断气了。”
“这么说,你发现燕捕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殷子胥眸中冷锐未减分毫。
“是的。后来,没过多久,梁杰就跑过来了。”杨威说完,瞥了一眼身材瘦削的少年,后退一步。
少年微微点头,近前两步,十分镇定自若地行礼:“属下梁杰,参见世子。”
“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殷子胥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问道。
有那么一刹,他忽然觉得这少年脸上所表现出的从容淡定、处事不惊比自己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想从少年的表情里瞧出破绽这门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因为少年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梁杰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地道:“回世子,当时是燕捕头与属下约定于酉正三刻将三名被害人的卷宗送入他家中,属下刚进大门,就听到杨威的惊叫,才急急忙忙跑到房里,便见得眼下这幕惨象,杨威吓得瘫坐在地,打着哆嗦跟属下说燕捕头已经没命了,属下便叮嘱他保护好现场,然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得跑来禀报大人。”
皇甫震宇微微颔首,道:“下官听了梁杰的禀报,便急忙派人去传仵作,正好萧姑娘和婉儿听到消息,也随我们一同赶来了案发现场。”
“原来如此。”殷子胥揉了揉眉心,把思路梳理了一下,“燕捕头功夫了得,能顺利将他杀死,并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如此轻易逃离现场,这凶手的身手想必也是非比寻常。况且,房间的门窗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凶手许是死者所认识的人,才让他进了房间。假设凶手就是奉昶本人的话,难道这燕捕头生前可曾与奉昶结识?”
“应该不可能。燕捕头已经在衙门待了将近十二年,虽然一直都是负责调查奉昶的案子,但奉昶行踪飘渺不定,又精擅易容之术,衙门上下还从没有人见过他本尊,燕捕头理应也没有与他结识的道理。”皇甫震宇振振有词道。
“那就奇怪了!”
殷子胥有些懊恼,随手拿起那面裂成两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色,倏忽间,一道灵光从他脑中如闪电般一闪而过。
难道说,燕捕头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但是,有很多处疑点还是无法解释得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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