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嫣瑷此时突然有点想念和二姐斗嘴的时光。
蒋嫣瑷给自己鼓了鼓劲:“就算没有花狸,我也能回家!反正现在天已经黑透了,知道路和不知道路又有什么分别!我就一直朝着新月灯的方向走,我就能找到守灯的士兵,今晚我一定能回家!”
此时整个浮玉岛都已经被黑暗笼罩,今夜不仅没有月光,就连一粒星星蒋嫣瑷也都看不到。
黑暗之中,那高耸的塔楼上的新月灯是唯一的光亮。
蒋嫣瑷跌跌撞撞的前行,一路上也不知道踩了多少只猫的尾巴,薅掉了多少只鹅的毛,更是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小孩。
蒋嫣瑷寻思,这些孩子可能是以为,那些被她弄出来的鸡飞狗跳的动静,是厉鬼来了,所以才被吓哭的。
对着那震天响的啼哭声,蒋嫣瑷内心充满歉意,她心里也满是苦楚,她吐出嘴中的鸡毛,满脸无奈。
终于到目的地新月塔楼了,蒋嫣瑷大喜过望,快步跑上前去,围着塔楼转了一圈,蒋嫣瑷却傻眼了!
这里虽然被新月灯照的很亮堂,但却一个人也没有!
蒋嫣瑷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天这里还比肩接踵,现在怎会一个人也没有?蒋嫣瑷又想起了这新月灯中的夜明珠:“不是说这夜明珠价值连城吗?怎么会没有人看守?”
蒋嫣瑷走近塔楼,见使塔楼一层的铁门只是虚掩着,蒋嫣瑷怀疑:“难道看守的人在塔楼里面?”
可是蒋嫣瑷扣了半天门环,也没人应答。她使劲推开铁门进去,却发现这塔楼没有窗子,只有塔顶透下来着些许光亮,但那光亮也只能让蒋嫣瑷看清塔楼最顶一两层,塔楼中间的一部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蒋嫣瑷又在塔楼里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回答她的却只有层层叠叠的回声。
蒋嫣瑷失落的走出塔楼。
却迎面飞来一个火红的小毛球,是花狸!
蒋嫣瑷几乎要喜极而泣,花狸更是眨巴着它泪汪汪的黑眼睛,在蒋嫣瑷的怀里蹭来蹭去,满心欢喜的撒着娇。
蒋嫣瑷问:“小家伙,你刚刚去哪里了?”
花狸用它独特的表达回答:
只见这只火红毛团一会仰倒睡,一会儿又扭着屁股往前走,张开嘴,一口咬住,接着它佯装瑟瑟发抖,又狂奔扑倒蒋嫣瑷的怀里。
这情节曲折离奇,蒋嫣瑷猜测,花狸的意思是它之前是被什么动物抓住了,刚刚才逃脱。
可是花狸的速度极快,一般的动物根本追不上它,怎么会被抓住呢?难道这里有火狐的天敌雪域白虎?可是不应该呀,母亲说雪域白虎只生活在极寒之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蒋嫣瑷只能暂且把这些疑问放下,先让花狸带着她回家。
有了花狸,蒋嫣瑷回家的路就好走多了,花狸不仅可以帮蒋瑷指路,还能帮助她尽可能的避开街道上的各种动物。
不一会,蒋嫣瑷就闻到了她家附近的糕点铺子里的栗子糕的香味。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蒋嫣瑷知道,她的家就在眼前。
蒋嫣瑷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家门口的灯笼也没点亮:“按说我这么晚都没回家,爹爹和姐姐们应该会到处找我才是,怎么会连门都没给我留?”
心中疑惑,蒋嫣瑷就没注意到花狸的提醒,一脚踩在不知什么动物的尾巴上,这只动物扑腾着起身,似乎又惊扰了其他的动物,一时之间鹅飞羊跳的好不闹腾。
在这杂乱的声音之中,蒋嫣瑷却敏锐的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人说:“这声音,是不是蒋源的小女儿回来了?”
另一个人说:“应该又是那些畜生闹腾的,一晚上都多少次了,害得我们次次白忙活·。”
突然火光一闪,又熄灭,蒋嫣瑷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你干什么,新月节点火会招来厉鬼的!”
点火的那个人说:“不就是个传说嘛,这黑灯瞎火的,还不让点火把,怎么抓得住人·····”
“当地人说,这每年新月节都会有人······”
声音还在淅淅索索传来,却再难进入蒋嫣瑷的耳中。
“抓人?抓我?家中发生了什么事?”这一信息让蒋嫣瑷心下骇然。
刚才那火光一闪之间,蒋嫣瑷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两个人都是身着黑色盔甲。
是黑甲卫?
蒋嫣瑷在樊城时曾亲眼见过,父亲的同僚郑大人一家被黑甲卫抓走,后来听说,他们家所有人包括郑大人的小女儿,都被在菜市口砍了头。
当时蒋嫣瑷吓得几天几夜不敢合眼。
现在再次见到黑甲卫,惶恐和不安迅速袭上了蒋嫣瑷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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