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晴银牙紧咬,心头窝火。
有关沐尚白的谣言,她以为很快便会过去的。
但没想到,谣言风起,这件事愈演愈烈,持续了好几个月,不但没有消停下来,反而已经闹大到了满城皆知的地步。
说什么的都有。
始乱终弃,辣手摧花……
这还没完。
最近又传出,那个被沐尚白祸害的女子,死的时候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一尸两命。
也有人说,沐尚白与那个女子有过孩子,夭折了。
还有人说,那个孩子还活着。
总之谣言满天飞。
要说最尴尬的,自然是已经与沐尚白定亲的苏婉晴了!
原本这是一段完美的良缘,天作之合,却没有得到全世界的祝福,迎来的是众口铄金,污水横流。
苏婉晴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深深恶意!
此刻,典韦忽然提起这茬,真的刺激到了苏婉晴,冷着脸道:“区区谣言,典公子也信?”
典韦呵呵:“是不是谣言我不清楚,因为我不认识沐尚白,不了解他的底细,谁知道他是什么样人?
同样的,我们也是初次见面,谈不上多么了解,更谈不上互相信任。
既如此,难道我想要立个字据,找公证人以防万一,这个要求很过分吗?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婉晴无言以对。
事还真多!朱本渊咬牙道:“好,立字据就立字据,不过,公证人你想找谁?”
典韦:“城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多的是,随便找一位即可。此外,你我比试棋艺,必须是公开的,谁都不许耍花招。”
“公开比试?”朱本渊得意一笑,“很好,我正有此意,就怕你不敢呢。”
典韦仿若未闻,继续道:“地点可以由你来定,但时间必须由我来定。”
朱本渊刚要答应。
苏婉晴却眉头一蹙问道:“为什么时间必须由你来定?”
典韦:“你以为我很闲吗?或许对你们而言,这场比试棋艺很重要,但对我而言,只是一桩小事而已,不值得我特意空出一天时间来。哪天我有空了,随便挑个时间就行了,懂?”
苏婉晴呼吸凝滞了,看着典韦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这人太狂了!
狂的简直没边!
朱本渊瞪大眼睛,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典公子说大话也不怕咋了舌头,你要是输给了我,我不要你那二十万两了,只要你那根口吐狂言的舌头做个彩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朱本渊眼神带着一丝杀意。
典韦笑了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当天带好二十万两银票就行了,我这人不喜欢赊账。至于其他的,你随意。”
挥挥手,“诸位,不远送了。”
说罢,自顾自转身回房了。
苏婉晴七个人看着典韦的背影,表情各异,默默转身走出了别院。
宁玉环看了看众人,面露愧色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想到这个典韦是这样的人。”
苏婉晴也叹道:“我也没想到这个典韦是这样的人。”
按照她的想法,把典韦约过来,然后大家轮番展示才艺,每个人都压典韦一头,让他自惭形秽,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最后逼得他知难而退,不敢再骚扰宁玉环。
结果,典韦完全不吃这套,那种傲慢嚣张不可一世,日遍大地,就差上天了。
苏婉晴不禁问宁修巳:“这个典韦真的来自乡下?”
之前她没把典韦放在眼里,连这些基本信息都懒得问。
宁修巳回道:“爷爷是这样告诉我的,典韦自称他是一个乡下人,后来做了秦先生的书童,受到秦先生的栽培和赏识,仅此而已。”
苏婉晴略默:“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个典韦很有底气的样子,难道他的棋艺真的很高不成?”
邵以仁连道:“再高能高到哪里去,朱兄是四大才子中最擅长棋道的,会赢不了他?”
苏婉晴想想也是,“或许是我想多了,最近被那个谣言搞得心烦意乱的,静不下心来。”
众人不禁默然。
那个谣言太凶,太恶毒了,偏偏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一个个都说亲眼所见。
说着,苏婉晴转过身,冲朱本渊认真道:“那就一切拜托朱大哥了。”
朱本渊脸上全是自信之色:“不必客气,一切交给我吧,下棋赢了典韦之后,我不会为难他的,但我会逼他当场答应,以后不得再骚扰玉环妹妹。”
心里则想到,他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羞辱典韦,让他把今日说过的话全部收回去。
朱本渊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比如典韦当众向他下跪,典韦从他裆下钻过……
每个画面都很美妙!
宁玉环敛衽一礼:“多谢朱大哥。”
很快。
他们找到了公证人。
冰火城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人称“浮木居士”,老人家名气极大。
他年轻时也是一位才子,与一女子相爱,可惜那女子命薄如纸,患病去世,之后他再未娶妻,一生无儿无女,他也不贪恋权势,选择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培养出一位位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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