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另一个竹篮里取出一串炮响点燃随手朝着清理出来的空地随手一扬。
随即,整个山头便回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展澈默默地点燃三柱香递给沈锦书:
“上香吧!”
之后,他再一次取出三柱香点燃,似模似样地拜了又拜:
“沈大人,您若是在天有灵,看在我把您女儿全须全影儿的带过来,又给您上了三柱清香的份上,保我一生发大财吧!”
展澈这吊儿郎当的言辞不禁冲淡了些许沈锦书的悲哀,只见她用衣袖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呛声道:
“我爹又不是菩萨,可没那样大本事实现你的愿望!
展少若是想发财可不拜错人了?”
“你焉知你父亲没有这样大的本事?
再说,庙宇里的菩萨看惯了瓜果梨桃,金银珠宝,就算拿再好的东西都未必打动分毫。
可你父亲就不一样了,他……只,想,你,好!”
展澈一边振振有词地反驳着一边从竹篮取出火盆,将准备好的金宝银宝放在里面,吹了吹火折子。
一窜火苗从火盆升起,展澈有条不紊地将草纸冥钱抖了抖,一张张地丟掷到盆中。
“爹,这些都是我和娘抄的,女儿知道,您最喜欢了……”
沈锦书从竹篮取出一叠手抄的经书,以及诗词歌,将其放置火盆燃烧。
沈锦书跪在火盆前,用树枝轻轻地翻动,看着火焰吞噬着草纸冥钱,以及经书,她的泪便再次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看着这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展澈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止住了上手的冲动,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交与沈锦书:
“擦擦吧!怪丑的!”
沈锦书毫不客气地接过巾帕,擦了擦眼角,听到展澈的一句怪丑的,刻意地又在鼻子间左右揉了揉,嗅了好大一个鼻涕这才舒坦了些许。
两人一时无言地烧着纸钱,最终展澈还是忍不住出言打破沉默:
“沈大人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你的四叔却借着他的功绩回京谋求高就,锦书,你可有想过夺了沈家?”
“什么?”
沈锦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展澈,不明白他口中的意思。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这儿的风景不错,沈大人长眠于此也算是一番造化!”
展澈掩饰地翻了翻火盆,随即看了看周围略有感慨地说了一番。
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有些话,聪明人只要点到面,其他的便有她自己想去。
展澈纵横商场多年,这一点他比谁都玩得熟络。
依山傍水,坐北朝南,坟头种柳,果真是一个好地方,只不过,再好也不是故乡。
再好,也不是沈家的祖坟,依照父亲那种落叶归根思想,恐怕最大遗憾就是不能回归沈家。
沈锦书环视了一眼周围,心中不觉有些愤然,更多的却是意不平。
适才,展澈的话,她并不是没有听明白,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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