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展澈自认潇洒地抖了抖衣袍,食指与拇指一捻,便将折扇打开笑了笑:
“我昨不是答应你,随你一同去祭拜仙去的沈大人么?”
“你这衣服……你什么时候答应……你不是说派一人………”
沈锦书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展少到底抽着什么风,穿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女婿给岳父上坟呢!
呸,胡想些什么,还要,自己何时要他一起陪同了?他昨个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堂堂一个少东家,很闲么?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既是去上坟总不能花红柳绿的过去吧?”
展澈无视沈锦书的斜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竹篮,交给身后的小斯,紧接着伸出右手搂着她的肩膀,半推半扶将她带到马车前:
“快走吧,再迟些恐怕午时都到不了。”
沈锦书顿了顿,扫了一眼展澈的手,见他还算规矩便也稍稍放心。
也罢,横竖这样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左右也就随他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行驶着,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吱吱呀呀地出了城门。
“咦?”
沈锦书撩起车帘一角,看到外面的景象不得有些疑惑。
原以为出来城门便是一片荒山野岭,却不想,眼前竟浑然像是另一个城池……
“荆州数百年来都是兵家争夺之地,长年累月的自然残亘断壁,好在,沈大人是个难得的能人……”
展澈顺着沈锦书的视角看了过去,耐心地解释她的疑惑,提起已故的沈大人无不一副敬仰之情。
“我爹?”
沈锦书这是第一次从外人的嘴中听到自己的父亲?能人么?自小便觉得父亲威严,不苟言笑。
“嗯,这里地段特殊常年盗匪肆虐,朝廷三不五时地便派人前来剿匪,农田荒废,百业萧条………
若不是有他提出城中城,将旧城开辟出一处作为新城,将百姓迁移过去,只怕就是再来个百年,江陵县也别想有今日的繁华!”
沈锦书从展澈的言辞中听到父亲壮举,不觉一股钦佩油然而生,能成为父亲的女儿当真是与有荣焉。
马车不知不觉又行驶了一段,眼前的景象如同换了一个天地,依山傍水,草长莺飞……
“行了,下来走走吧,前面马车过不去。”
吱呀一声马车在一条弯曲的山路索然停住,展澈掀开帘子扶着沈锦书下来。
“小心,下了几日的雨,路滑!”
沈锦书刚刚走了两步,不想脚下绣花鞋一个打滑,差点整个人都扑了过去,好在展澈手脚够快,及时抓住她的手腕。
沈锦书第一次被一个外男这样抓着手,心跳不觉快了几分,正想要挣脱便听见展澈这话,犹犹豫豫地便随他牵着往前走。
“父亲!”
穿过一片密林,步行好一会总算在一个小山包停了下来,沈锦书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石头立的墓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僕僕跪爬了过去!
“锦书不孝,今日方来拜祭!”
沈锦书抱着墓碑哭了好一会这才缓过气来,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端端正正地跪在坟前头点着土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将竹篮里的瓜果糕点一数摆在坟头,掏出火折子点上一对白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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