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傅执寒说要去见姥姥的话,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他还没出现。
外头的雨下得大,疯狂洗刷暗沉沉的世界。
苟洋洋推着姥姥的轮椅,跟往常一样来到二楼的阳台,习惯性的看向庭院的大门方向。
下雨天有点儿凉,苟洋洋看了眼朱春梅:“姥姥,……我给你拿张毯子?”
“不用。”朱春梅的双腿在前两年出事故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还是有知觉,每当下雨天就会特别痛。
对她来说,身体再疼也不如心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傅执寒那孩子,会对她这么冷漠。
……不,应该是这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冷血残忍毫无人性,苟家对他帮助那么多,不就是一点点小错吗?就做的这么绝。
心里头失落,却又……
突然发现雨中出现一把大大的黑色雨伞,傅执寒身穿比膝盖还长的黑色风衣,高大挺拔的身影,好像比暗沉沉的天气更加阴暗,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雨伞,脚步依旧沉稳。
苟洋洋愣神,低喃着:“姥姥,…傅执寒来了。”
朱春梅这才收了视线,沧桑的视线分辨不出情绪,异常平静嗯了声。
傅执寒上楼的时候,朱春梅已经回到二楼客厅,挂在墙壁上有100寸的电视在播报傅氏集团的新闻。
他没去看,而是站在朱春梅跟前,轻轻地叫了声:“姥姥。”
……时间它走掉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当初她对傅执寒的一声姥姥,是那么的喜欢,而现在竟然内心毫无波澜。
大概是因为被傅执寒一次又一次的伤透?
“今晚在家里吃饭,有你喜欢吃的糖醋鱼。”
傅执寒抿唇。
只有时燃知道他根本不爱吃鱼,有骨,太麻烦了。
而姥姥每次依旧给他准备糖醋鱼。
傅执寒来到朱春梅轮椅身后,代替了苟洋洋的位置,静静地推着朱春梅从电梯下楼,两人面对面坐在一楼餐厅。
隔着餐桌本还坐着苟洋洋,后来她自己觉得不合适,跑去厨房帮忙。
“为什么不留苟氏?”
傅执寒语气淡淡,开口问:“姥姥,今天膝盖感觉怎样?”
“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全旗最权威的骨科专家,下个礼拜,安排你出国治疗。”
“傅执寒!”朱春梅瞳孔微缩,眼中颤着酸酸的泪光:“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原谅姥姥,姥姥当时不过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要走陆家五口人的命。…
傅执寒黑黢黢的凤眸没有温度,比外头的雨水更凉得让人心寒。
他没跟朱春梅争执,站了起来,面朝朱春梅向她微微鞠躬:“姥姥,我还有事,下次再来陪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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