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没有来,但窗棂上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似是月色太深,那只手在月色下,显得分外的白皙,透出一股养尊处优的味道来。
度江雪倏然想起,那天有个人,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剑,挡在了自己身前的样子。
她的心蓦地有些抽动,她壮着胆子朝窗口又进了一步,低声问道,“度千山?是你吗?”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脑袋立即从窗棂下伸了出来,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度江雪,就一只手,你也能认出我来?”
度江雪确定来人是他后,微微松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走正门?这样翻墙入室,也不怕被当贼给抓了?”
度千山有气无力的翻进了度江雪的卧房,没有辩解。只是翻进来后,他也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度江雪这会儿才看到,他雪青色的浣花锦长袍上,竟然有几道破口,而破口之处,殷红一片。
“你受伤了?”度江雪微微提高了音量,却是没有去将度千山扶起来,而是转身走到门口,又冲着西厢那边叫到,“灵芝!”
“别叫了,灵芝功夫不错,我一进院里,她就察觉了。”度千山微微喘着气,像是在极力忍痛一般,又道,“她去取药箱了。”
果然,话音刚落,度江雪便看见灵芝背着一个药箱,脚下腾空一般,奔入了院中。
灵芝看见地上斜靠在斗柜上歪歪坐着的度千山,脸上全然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肃穆的抓起了度千山的手腕,细细把着。
度江雪看她那娴熟的模样,这才知道,灵芝竟然是个会医术的。
难怪,她的名字会叫灵芝。
度江雪紧张的望着还在把脉的灵芝,全然没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紧张到了屏住呼吸的程度。
大概是怕自己的呼吸声太重,会影响到灵芝把脉吧。
“只是一些外伤,没有内伤,没有中毒。脱了衣裳,包扎一下就好了。”灵芝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药箱递到了度江雪的手中。
度江雪微怔,有些不解的望着灵芝。
灵芝已经又变回了往常的模样,嬉笑着道,“男女授受不亲,三少爷的伤,还是九小姐包扎一下吧。”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说授受不亲,可我也是女子。”度江雪一想到刚刚灵芝说的,要脱衣裳,她就果断的将药箱推回了灵芝怀里。
灵芝却是再度将药箱塞回了度江雪的怀中,狡黠道,“三少爷这身衣裳怕是不能再穿了,奴婢得偷偷去国公府给三少爷拿身衣裳来。”
度江雪愣住。要是旁的事,她还能代劳一下。可是回国公府,她连国公府的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你们这般推三阻四的,能不能考虑一下伤者的情绪?”地上的度千山懒懒的开了口。
灵芝也道,“快些包扎吧,不然这血怕是都要流干了。”
说完,灵芝也不再管药箱,转身就出了度江雪的卧房。
度江雪有些无奈,但听到灵芝说,血会流干,她又莫名的紧张。只好将药箱摆好了,便将度千山从地上扶到了桌案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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