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寿宫出来,朱厚照带着满满好奇追问,道:“母后偏重两位舅父都超于对朕了,你与母后说了什么,她竟能够同意你把舅父投入诏狱?”
具体说了什么已然解释不清了,张浩淡淡一笑,也没具体解释,只是道:“太后爱子。”
简单回了一句,想起什么似的,随之一脸委屈,道:“臣拘捕寿宁侯之事陛下真不知晓吗?”
提起此事,朱厚照立即有些不好意思了,回道:“母后老是让朕多照顾两位舅父,舅父下了诏狱,朕若说知晓,母后还不知怎样呢?为了母后少唠叨些,朕也能如此了,此事你受委屈了,朕记着你个大恩,往后你若有求于朕,只管开口便是。”
一个皇帝这般许诺真的好吗?
张浩倒也不在乎这个承诺,看朱厚照认错态度好,也显得极为大度,摆摆手道:“算了,这个锅臣还背的动。”
“锅?什么锅?为何要背锅。”朱厚照眼睛瞪得像牛一样。
唉,这就是时空的代沟啊,像这样的问题还完全没法解释啊。
九零后九五后都存有代沟,这几百年时间的代沟,哪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锅在厨房...臣走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置呢。”
张浩跑的着急,只留下一脸诧异的朱厚照挠头沉思。
......
奉天殿,早朝。
群臣行礼,朱厚照落座后,便抬头道:“众卿免礼平身。”
话音落下,群臣山呼:“谢陛下。”
“陛下,臣有事启奏。”
一个精廋之人手持朝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陛下,臣要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张浩。”
张浩站在一旁正悠哉游哉闭目养神呢,听到自个儿名字眼前一亮。
丫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彩!
是他这个指挥使太好说话了不成,竟敢当着他的面就弹劾他。
朱厚照瞥了一眼张浩,又在群臣中扫了一眼,这才开口道:“张佥都御史若需弹劾上折子吧,无需放在这里说。”
朱厚照拒绝,张彩显得颇为急切,质问道:“陛下是要庇护忠义侯不成?”
上了折子,朱厚照完全可以留中不发,可若把事情放在这里讨论,一旦所弹劾之事能列举出具体证据,那可就很难有转圜余地了。
到时候,朱厚照即便能够庇护,也难堵住朝臣的幽幽之口。
朱厚照年轻气盛,自是不会像那些老谋深算的皇帝那样沉稳,一听张彩此言,立即起身,怒目圆睁斥责道:“朕即便庇护又如何?朱宸濠谋反,尔等无一人察觉,更无一人出力,前后所有事情皆是忠义侯一人在办,朕不应该庇护他吗?”
“在宁王谋反一事上忠义侯着实功勋卓著,但陛下却也不能无条件为其庇护啊?”
张彩反驳的有理有据,朱厚照正要回怼,张浩却是站了出来,情真意切地道:“陛下,张佥都御史身为御史,本就有监察之责,弹劾朝臣乃其职责所在,总不能不让其开口,张佥都御史既要当朝弹劾于臣,想必臣有行事不妥之处,不让就让张佥都御史说说,对不对另说,臣也好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张浩都不在乎,朱厚照也不再拦着了,摆手道:“行吧,你既不介意,张御史你便当着众卿家的面说说要弹劾忠义侯什么吧?”
耽搁了半晌,张彩终于说到了正事之上。
“昨日忠义侯带人大闹刑部衙门,肆意翻找刑部重要卷宗,把刑部搞得是鸡飞狗跳,刑部乃朝廷六部衙门,掌管天下刑狱,岂可随意毁坏。”
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个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再者说了,刑部的事情,闵珪还没说话呢,他张彩是御史,也不能太过狗拿耗子吧?
张浩瞅了一眼闵珪,正要出口,张彩旁边的王守仁却是从班列中挪了出来。
“陛下,张御史之言臣不敢苟同,刑部侍郎陈节本就是在宁王贿赂名单之上,且陈节的确为宁王的事情行了方便,现在彻查宁王谋反一事交给了锦衣卫负责,锦衣卫收罪证查找有关证据并无任何不妥。”
王守仁出言着实让人挺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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