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逸却是笑了笑,道:“残暴不仁、贪婪成性、凶如恶虎。”饶是冯枚有着心理准备,听到这三个词,脸色还是一黑。
看到冯枚的神色,尚君逸挑了挑眉头。冯枚道:“两位才学、谈吐皆是不凡,何不与本官共商大计?”尚君逸面露激动之色,道:“尚某荣幸之至!”话语间流露出来的尽皆是讨好与谄媚。
冯枚看出尚君逸眼底掩藏的勃勃野心,道:“那好。莫弃,你又如何抉择?”严僖神色中满是挣扎与抗拒,良久,他还是松了口:“好。”冯枚这才露出了微笑,道:“二位,恭喜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嘴上虽是这么说,冯枚却于心中抹掉了对严僖的信任。没办法,由于冯枚名声差,加入冯枚阵营的人要先放下自己对日后清名的追求。
严僖明显放不下。
至于尚君逸,冯枚还得好好磨练他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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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善坊,苏府。
苏寺生坐在主位上,端详着自己眼前的一张名单。“呵呵。”苏寺生忽然发出了笑声,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朱自斟,你也太小瞧苏某了。”苏寺生捋着胡须,嘴角的上扬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是的,苏寺生确实不能再封还安沛泽的圣旨了,但苏寺生早已想好了另一条破局之路。
应天春季的第一场雨,到得较早。
就在“轰隆轰隆”的雷声中,内阁忽然颁布了一道诏令,言说按照安沛泽前一段时间的圣旨,即日起遴选良家子重建东缉事厂。
朝廷要复设东厂?!
这个消息惹得满朝哗然。
朱酌惊讶之余不由得暗骂苏寺生是老狐狸,可骂归骂,事情也要解决。一时间齐、荆、东林三党齐齐上书,反对朝廷重新设立东厂。
理由千篇一律,什么“为祸朝廷”“迫害百姓”,一时间吵吵嚷嚷,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这个时间段正好赶上各地举子进京赶考,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不少忧国忧民的举子纷纷上街游行,呼吁百姓一同反对。
百姓多是好事之徒,听闻此事,自然没有不凑热闹的道理。一时间群情激愤,大有朝廷不罢东厂不罢休的态势。
荆楚会馆。
亓贞初与魏辅苏相对而坐,拓跋浪则跪坐在床榻上,静静地思索着什么。“听说齐党左君泫私下串联了不少举子上街,有这事没有?”魏辅苏捋着花白的胡须问道。
亓贞初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我原本也想这么做,可他不让。”亓贞初一指拓跋浪,道。魏辅苏双眼一眯,道:“这位怎么称呼?”拓跋浪一惊,正不知如何回答,便听亓贞初道:“魏学士,他名为郎拂迎。”
魏辅苏眉头一挑,道:“哦,郎拂迎。”拓跋浪拱起了带着镣铐的双手,道:“魏学士,我确实觉得,亓……公子不应该煽动学子上街。”
“说说理由。”魏辅苏忽然有了兴致,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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