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云静修似乎听到了刘豫博的话,接着说道:“师父我昨天在来的路上就看到李老头的糖人摊又开张了,明天中午我们赶白天这一场路过的时候能买一个给徒儿尝尝吗?”说完便用自己最常用的傻笑尝试说服师父给自己买个糖人。
毕竟还是个孩子,刘豫博虽然从未为人父,但是这些年他已经把捡到的云静修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今天挣得确实很多,买个糖人儿还是没问题的,便对云静修点点头,没说什么继续向家走去。
“嘿嘿嘿,师父上当了,”云静修跟在师父后面美滋滋的想到:“我只是说了想吃糖人儿,并没说什么样儿的糖人儿,明天一定要让吹糖人的李老头给我吹个美猴王尝尝,那可是他最拿手的手艺,一般人可吃不起,要一个铜子儿呢。”想到这里,云静修已经幻想自己明天吃着美猴王糖人时候的样子,而且散了书场之后回来肯定要跟街坊小伙伴们好好吹嘘一番,让他们也羡慕一回。
……
第二天,美美的睡了一觉的云静修起了个大早,练了一会儿早功之后,去叫师父刘豫博起床。
刘豫博心里也好笑,一个糖人儿就能让这小憨憨自觉起来练早功,看来一味地的棍棒教育也要改变改变了。
上午师徒俩一般都是在三合院内练功,由师父刘豫博给徒弟云静修讲解如何说书,有时候会让云静修当场说一段,然后刘豫博点评。
往往这时候刘豫博才有个师父的样子,悉心教导云静修说评书该注意的地方和一些细节怎么表述。往日刘豫博不说书的时候一般都在保局里泡着,身上带着一块大洋,玩光就走。
不过因为云静修天生愚钝,学起来特别慢,刘豫博一直不满意,所以每天上午是云静修最常挨打的时间。
“怎么连这个都记不住,再背一次,这次再错了定打不饶。”刘豫博原本早上的好心情都被云静修给搅和了,自己最擅长的袍带书,说《三国》也是在京城评书圈子里有一号的人物,在师父潘诚立的口里,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没想到自己收的这个云静修,连五虎将这个十分简单的生平介绍都背不下来。这个要是在说书的时候说错了一个字,那评书这行也别干了,干点别的去吧。
“师父您先别生气,容我再想想,再想想……”云静修听道师父又准备打自己,本能的一哆嗦,不过自己也有些懊恼,明明早上起来练早功说的就是五虎将生平,怎么到了师父考自己的时候总是说错呢。
“这个,五虎上将头一位就是美髯公关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云静修这次决定说慢一点,学着师父教自己的时候那种语气,开始说三国五虎将:“第二位便是那燕人张飞,字益德,幽州涿郡人……第三位是那人称锦马超的马超,字孟起,扶风茂陵人……第四位便是老当益壮的老将黄忠,字汉升,南阳人……最后一位,便是那单骑救主的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这一次,云静修并没有说错一个字,而且语气也不像以前那样一直一个腔调到底,说的也是抑扬顿挫,有模有样。
刘豫博看着面前的徒弟,虽然嘴上一直喊他“憨憨”,但是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继承自己评书的这门手艺的,而刚刚云静修的表现,也让刘豫博看到当年那个在师父潘诚立面前侃侃而谈的自己,不错。
“嗯,还凑合吧。”刘豫博听完之后点点头,起身回屋拿钱,出来之后对云静修说道:“走吧,小憨憨,我们上街去给你买个糖人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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