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错。”
陆图南亲自看了这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同样评价颇高。
他郑重的从木案上,取来官印按在这篇策论之上。
“嗡!”
当官印接触到策论文集,竟是出现了一丝丝的淡金色光泽,溢在卷面,将整篇文集照映的金光灿灿。
“才气外溢,果然是达到一篇出县水准的上等策论!”
他脸上透着一抹喜色:“这离阳府童生中,倒是好几年没出现过这样的好文章了!”
......
......
十日转瞬即逝,放榜之日已悄然来临。
李策之为了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又动身来了一趟离阳府。
历年来童生试考放榜处,都在岳山书院的文思碑前,今年也不例外。
距离放榜还有些时间,此处早已被三千余位参加试考的学子挤得水泄不通。
当李策之到来时,徐达和赵瑞祥早已蹲守了很长时间。
“我就说他一定会来!”
徐达望见李策之,不由极自得的冲赵瑞祥肩上锤了一拳:“快给钱。”
赵瑞祥无奈,只能从怀中掏出一贯钱,愿赌服输。
“你们在赌什么?”
李策之微愕,有些吃惊。
“在赌你到底是来看放榜,还是坐在家中等。”
赵瑞祥对自己输了钱感到很郁闷:“我见你之前表现的如此阔达,以为你已认命知晓今年不可能上榜,才和他赌,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废话,便是知道自己考得不好,也总会来瞧瞧的,谁还没有个希冀呢,没准考官县丞一时眼瞎呢!”
徐达得意洋洋,将这一贯钱收入怀中,又拍了拍面前的石凳,邀请李策之过来坐。
“你们,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啊。”
李策之哭笑不得,这些损友,心中不看好自己也罢了,还拿出来作赌。
“知道你气量没这么小,再则,我们也是数次落榜深受打击了,自然是得锻炼一下你的承受能力,免得考几年不中,直接就疯掉。”
赵瑞祥笑容渐敛,很认真的说道。
因为试考中榜的喜极而疯有之,因为试考屡屡落榜,郁极而疯的也不少。
说起来,这虽然是一道平民上升阶层的龙门关隘,也有相当的残酷性。
徐达和赵瑞祥之所以落榜几年还能如此淡然,也是得益于各自的家底颇丰,若换了个贫农出身,早已承受不住了。
“我倒是觉得,我有机会上榜。”
李策之并不自谦,也不想让两位好友看扁了自己。
“我们两人往年也是这么想的,结果还不是年年不中。”
三人正说着,忽然,人群外传出一道声音。
“放榜了,诸位让开!”
顿时,人群自动分开一道路,几位负责张贴榜单的吏员走到文思碑前,将今年中秀才的名单缓缓亮出。
三十个名额,从下往上,排名由低到高,缓缓展开。
顿时,所有人屏住呼吸,将目光汇聚在这张小小榜单上,紧张到了极点!
连徐达,李策之等人,也是有些紧张,目不转睛。
排名三十位:赵明。
当这一行揭露出来,忽然有个童生怪叫一声,喜极而泣。
“我中了,我中了!”
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在人群里连连喊着。
这是童生中榜很正常的反应,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在场的童生都没空搭理此人,只盯着榜单,看看上头会不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排名二十九:余本姚。
“是我,是我,噫,太好了,我中了!”
学子群里,另有一位约莫三十余岁的童生,先是表现的很是激动。
紧接着,笑容忽然消失,只知道拍手叫好,似乎一下子高兴的没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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