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
柴员外和周夫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让他进来吧。”
得到允许,李朝歌推门而入。
他进门,便见了老友的模样,的确如李荆棘转述的那般,生机全无,宛如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老人。
可当李朝歌望向周夫人时,却是一愣。
按柴员外所言,周夫人同样命不久矣,为何看起来气色很好,没有一点迹象。
有古怪,李朝歌暗暗想到。
“贤侄,深夜寻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柴员外开口问道。
“的确有刻不容缓的急事,要与您当面聊清楚。”
李朝歌瞥了一眼周夫人:“还请夫人暂避,让我和柴叔单独聊聊。”
周夫人闻言,望向柴员外,见他点头应下,才和宋管家一起离开房间。
“好了,人都走了,究竟何事可以说了。”
柴员外端着热茶,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入腹,让他气色稍稍红润了些。
“柴叔家中,可有狐妖出没?”
李朝歌压低声音试探性的问了句。
他梳理了整件事情,感觉柴员外应当是对精怪入宅的事情有些察觉的,否则也不会提到许氏,便嘘长叹短,横眉冷对。
可柴员外的反应,却让他大为惊愕。
“狐妖?什么狐妖!”
“李贤侄,话可不能乱说,我柴家行事端正,怎会惹来精怪害人。”
他面色微变,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
话语脱口,柴员外才感觉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不由轻咳了声:“贤侄莫怪,南山村对精怪一说向来避之不及。”
“郑屠户当年不是被狐妖吸食阳气,最终村民赶跑了狐妖,却也极少有人愿意和他接触了。”
“在这种村寨中,流言闲话甚于猛虎,若我柴家被扣上这顶帽子,在南山村也无法立足了。”
他主动解释,可李朝歌却仍觉得奇怪。
要说柴员外知道狐妖害他的事情,都到了要丢性命的程度,谁还会在意声誉?
柴员外不愿谈这些事情,只怕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柴刚,你有话可尽管对我直言,不用隐瞒。”
李朝歌变了口吻,肃穆的道。
“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
柴员外对他的语气变化有些不解,蹙眉问道。
“今天来问你的,不是李家二郎,而是我,李朝歌。”
他干脆将事情挑明白:“我已知晓你府内藏了狐妖,是来救你性命的,若不与我说实话,我如何能帮你?”
朝歌?
柴员外微惘,有些不信:“朝歌已死,怎会......”
“我此番是借了孩儿的肉身过来。”
李朝歌淡淡道:“你屁股后头有块一寸多长的疤,是当年与我上山猎野猪被大蟒所咬,可还记得?”
“若不是我冒着危险将你拖回来,怕是你早成了大蟒的腹中食。”
真的是你?
听到这里,他才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李家二郎,而是他的旧友,李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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