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教官说。
“知道了!”声音不见得变大了。
“好。”教官满意的点了点头,“按照番号,咱们是五营四连,记住了吗?”
“记住了!”
“很好!军训这两个星期还是比较辛苦的,需要忍耐,有意见现在可以提,有人要提?”
“没有吗?”教官环视了一圈众人,心里暗自点头,“我先把话说前头,如果你因为身体原因实在不能军训的可以拿医院的证明去找学校,中途身体不舒服可以给我打报告,不要强撑!但没有人可以平白无故拒绝军训,不要辛辛苦苦考进来却因为军训毕不了业,听见了吗?”
“听见了!”
“大声点!”
“听见了!”
“没人提意见的话,我就开始了,之后要是再有意见都给我憋着。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好,全体立正!”
周离跟随着教官的指令立正,目光不由自主的往远处树上瞥。
槐序正在对他打招呼,咧着嘴笑。
教官很嫌弃他们的立正动作:“第一排坐着,第二排蹲下,第三排把腰弯下,仔细看好,我给你们讲讲立正、稍息的动作!下午要是再做不好,就给我跑圈去!”
周离很认真的看着。
槐序也盯着教官。
教动作,重复演练,纠正,大概又花了一个小时。
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解散时,教练随便抓了一个倒霉蛋,让他把自己的被子带过来。
经过一早上的折腾,新兵蛋子们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蜂拥到食堂,打的尽是硬菜。
吃完后,回寝室睡个午觉,又继续去足球场集合。
下午太阳很大,让人不想走出荫凉,大家都必须穿迷彩短袖,导致胳膊被晒得发烫,相比起早晨的紧张或兴奋,现在大家多了些抵触。
周离走到树荫下坐着,四周也坐了很多妹子,有些在偷偷看他。
他并不在意。
很快,下午的内容开始了——
教叠被子;
教军姿;
站军姿;
像是把人放在太阳底下烤,而且是以一个很痛苦的姿势。
太难受了。
陈扬咬住了牙。
周离则感觉还能忍受,他甚至有多余的心思去看旁边的女生方阵——大家都穿着迷彩,远远望去能把人眼睛看花,可楠哥还是很显眼。哪怕她站着不动。
只可惜戴了帽子。
这时一道吼声在前方炸响:“到处乱看什么!那个!想去女生方阵吗?”
周离连忙收回了目光。
方阵中有哄笑。
教练直盯着他:“别以为你帅我就不敢收拾你!信不信让你去女生方阵前边做俯卧撑?做到你做不了趴在地上为止!”
周离发现自己竟一点都气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周离。”
“回答问题、说事情要喊报告!”
“报告,我叫周离!”
“好,很好,周离,看见了吗,其他连都去树荫底下了,你想去吗?”
“……”
“说话!”
“想去!”
“喊报告!”
“报告,想去!”
“大声点。”
“报告,想去。”
“你是个娘们儿吗?这声音这么细?”教官扣了扣耳朵,“好,因为你的表现,我决定让咱们连在太阳底下多晒半个小时,大家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他。”
“……”
周离听见槐序在他身后说:“你好像被他拿来立威了呢,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或者当着女教官的面把他裤子扒了?把他裤裆划破怎么样?”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哈哈逗你玩呢!”
“……”
这个下午异常难熬。
他们的教官似乎格外的狠,就连解散都比其他连晚几分钟。
周离好累。
解散后,难得楠哥还在等他,她同样一眼就发现了周离,挥着手走过来:“你去哪吃?”
“食堂。”
“吃啥食堂啊,没有梦想!”
“那……”
“走!我俩又去吃酸菜猪脚,这次我尝尝猪蹄长什么样!你请!”
“可是……”
“不想请?”
“好。”
“走走走……”
楠哥走在前头,她把帽子摘了下来,在手上胡乱舞动,边走边说:“我发现你皮肤好白,站在那么多新兵里边,一眼就看到了!”
周离只嗯,瞥着她头顶。
楠哥也不在意,继续道:“你们教官说了没,明天要选班长,根据表现来。”
“说了。”
“我想去选。”这个班长是军训的班长,“不然到时候其他人选了班长,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怕我会忍不住揍她一顿。”
“没人会那样吧。”
“也是,那我不选了。”
“你这人……”
“我咋啦?诶你往哪看呢?”
“你头顶,呆毛,被压下去了。”周离指着她头顶以一个不正常姿势歪倒的天线提醒道。
“哦。”
楠哥很随意的拨了拨头发,于是那簇呆毛又神奇的立了起来。
周离看得一愣一愣的。
……
楠哥猜对了,酸菜猪脚里的猪脚就是猪肘,主要是肉,切成片的,猪蹄就只是蹄,带着骨头一坨一坨的,分量不多,肉就更少了。
吃完后楠哥说以后再也不点猪蹄了。
和楠哥分开后,槐序也说:“那猪蹄确实没有猪脚好,我啃得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似的!”
周离转头。
他立马说:“我这次换了一家的!”
周离:……
槐序又问道:“军训好玩吗?”
“不好玩。”
“那我替你去吧!我觉得好玩!”
“你可不要穿帮了。”
“不会的。”
“明天要选班长,你别表现太好了,不要给我选上班长了。”周离说。
“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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