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不敢怠慢,转身下了城楼,点齐一千兵马,出了城,奋力掩护刘备部撤退,甚至还在乱军之中将刘备生生救了出来。
也是命不该绝。
一场混战,最终以邹靖率部败退而告结,代价是近两百士卒命丧当场。
亲卫营再一次扬威。
打了胜仗的亲卫营将士自是欢欣鼓舞,肆无忌惮地嘲讽城头守军,相反,后者一个个面色凝重,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守城部队的士气一下跌落谷底。
…………
得知秦墨又斩一将,再胜一场,程远志越发忌惮的同时也颇为振奋,毕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程远志再不犹豫,次日就亲率中军主力北上;副将邓茂仍旧坐镇涿县,负责大军粮草保障。
两日之后,黄巾军就将蓟县围的水泄不通。
程远志抵达蓟县之后,秦墨除了补充阵亡兵员,再没在公开场合露面,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拱手将战争主导权让出。
很是让人费解。
也不知道是受了秦墨的刺激,还是接连的胜利冲昏了程远志的头脑,率部围住蓟县之后,竟然一改黄巾军“围主城,扫荡周边县城”的传统战法,头脑一热,下令直接对蓟县展开猛攻。
这一攻,就是整整一周。
阵亡了数千将士,蓟县却仍旧屹立不倒,黄巾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也在一周之内被消磨殆尽。
形势急转直下。
眼见如此,秦墨果断站了出来,向程远志建议:“大帅,蓟县被困一周,城内粮草物资必定被消耗的差不多,守军将士已无再战之心。大帅只需调整策略,围三缺一,刘焉必定率部突围而去。我军再在外围设伏,则可一战而定。”
“妙计!”程远志眼前一亮,问:“那,放开哪一面?”
“东面。”秦墨说。
“为何?”
秦墨解释道:“都亭侯公孙瓒就镇守在东面,也是幽州仅剩的一支有生力量,刘焉只能往东面逃窜。”
“很好,就这么办。”程远志重拾信心。
…………
翌日。
黄巾军果然调整策略,只围住北、西、南三面猛攻,唯独对东面不再设防。于此同时,秦墨率领亲卫营悄悄在东郊埋伏。
第一天,刘焉没有上当。
第二天照旧。
刘焉就有些坐不住了,黄巾军虽然攻城不怎么样,但耐不住人多,仅仅七天时间,就将城内囤积的滚木、石头、箭矢等物资消耗一空。
城内粮草也所剩无几,人心浮动。
刘焉担心,再这么熬下去,怕是等不到黄巾军杀进城中,城内百姓就要揭竿而起,里应外合,把他这个太守咔嚓了。
因此,就算东面是个坑,他也要试上一试。
刘备呢?明知这是敌人诡计,却也无力劝阻,一则他已经失去刘焉信任,本部人马只剩下一百余人。
更重要的是,刘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就叫阳谋。
“孤注一掷吧!”校尉邹靖也坐不住了。
三人很快达成一致,当即集合城内所有部队,等到傍晚时分,围城的黄巾军如潮水般退下之后,循着交接的空当,立即往东面突围而去。
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截。
刘焉大喜。
眼见天色已黑,刘焉部根本不敢停留,借着夜色急速前进,万一黄巾军追击过来,那可就跑不掉了。
刚走出十里路,变故还是发生了。
只见官道两侧突然亮起数以千记的火把,伴随着盈盈点点的火光,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凌空罩下,目标正是刘焉所部。
“天亡我也!”
刘焉脸色惨白,心智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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