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天元宫方向,李颎暗叹这天下至武至绝之人,端的是恐怖如斯,若不是自己百般相劝陛下才同意暂避锋芒,不然在宫中不被波及至死,也得被巨响震死。
“天下八大宗师,果然一个个都是怪物,想必除了我们,西凉和南赵在这些年中定想方设法为大内寻找自保方法,不然任凭这些高手闯入皇宫,又有何人能阻拦得了。”孔燎语气透入着丝丝担忧,可双眼中隐藏极深的向往,还是被李颎瞧了个干净。
“要李某说,这天下最不公平之事莫过于投胎,就说那赵青炎,投了个好胎,无需拜入何人门下,毫不费力的得到莫问剑法,你说这找谁说理去,要是李某有这等福报哪还用得着每天绞尽脑汁的阴别人,早就仗剑逍遥快活去咯。”
孔燎表情尴尬至极,心想国师果然是个妙人,从这个角度说完,自己心中的失落感仿佛消去不少,待见酒壶见底,十分知趣的唤来下人取酒。
还没等将酒倒满,大将军乙虒龙行虎步快步行来,见到李颎洒脱的模样,气得鼻孔剧烈的喘着粗气,“国师,怎得如此雅兴,岂不知现在已经到了危机时刻。”
“不过是堵住几个人罢了,有何危机,大将军难道认为赵青炎他们当有命过黄河?不如咱们在此喝上几杯,以待结果。”
“八百里快马刚刚送来消息,不知国师能否猜出内容为何?”乙虒还真就坐了下去豪饮起来。
在这场大追杀中,邺城乃是风暴的阵眼,大部分的安排全部围绕邺城方圆百里布置,如今听到八百里快马在这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李颎眉头微微一皱。
“可是南边出了事?”
“不愧是国师,二十个时辰之前,南赵襄樊军团突然向南阳运动,淮南军团也出了阴平郡在光州南部游走,两地守军主将的看法十分一致,南赵此为绝不是做做样子小打小闹,而是真要动手。”乙虒将酒壶狠狠摔在地上。
哗然一片,这个消息清清楚楚的听到众人耳中,他们不知南赵怎么突然得了失心疯,这几年连番征战即使胜多负少也绝没有恢复元气,正是舔伤口的时候,可这般疯狂的举动简直匪夷所思。
在场的也只有李颎不动声色,慢悠悠倒上杯酒后轻声道:“不是做做样子,那便是要动真章,赵璟定然知晓赵青炎在邺城的目的,如此作为无非是想接他回家,可以举国之命运做赌注,是否太过儿戏?”
乙虒知晓对方是在问自己,“我听闻这两人的关系极近,是出生入死过命的交情,,灵帝还在世的时候,这两个人彼此帮衬,这才造就了吴王一党,如果没有赵青炎,郑王沛王的叛乱不会来的那般快,败的那样惨。”
“可同时动用南赵六七成的底蕴只为了救一个人,李某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国师聪颖如天人,怎的这个时候却想不通了?要我来看赵璟的做法非常合乎情理,若不是跟赵青炎一样重情重义的性格,两人也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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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壶里去,而且南赵妇孺皆知的道理,没了赵青炎,他们残破的半壁江山还能抗几年?”
乙虒通俗易懂的道理让李颎沉默不已,后者这时发现,自己机关算尽将能想到的任何可能性与因素涵盖其中,却独独忽略了赵青炎与赵璟的情谊,在此之前即使想破头颅也绝对料不到赵璟为此会做出这般接近破釜沉舟的行动。
“报!半柱香之前,赵青炎被无方子拦截在南城墙,之后青竹帮帮主林家洛突然出现,现今两人以斗做一团,城防的兄弟因不知对方深浅,死伤无数,赵青炎一伙已经出城。”传令兵的报告仿佛让正堂内外蒙上层厚厚阴霾。
“林家洛?想不到武绝也来凑这个热闹,真是过瘾啊。”李颎笑道:“大将军无需担心,虽然没有料到赵璟的意气用事,但李某的手段想必不用多说,你放心,前边还有好几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赵青炎插翅难逃。”
“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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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南外五里的密林当中,青炎一行没有再遇到拦截,寻到马匹之后丝毫不做犹豫向最近的渡口晁安渡奔去,此地距离三百里左右,凭借众人座下良驹,入夜前很有可能到达。
途径六城,只要速度够快,料想追兵的探马绝无可能将消息传到晁安渡,黄河沿岸渡口无数,北燕即使将北岸所有府兵安插在每一个渡口,兵力只能更加分散,无法形成重拳的拦截力量,对青炎一行不过是摆设而已。
“青炎,爹爹他们是否有脱身的办法?我心里总觉得没底。”上官飞燕时不时的向北望去,可邺城早已消失在地平线上。
“怎得对侯爷如此没有自信?外公和林大哥不必多说,侯爷有舅舅帮衬,两人合力绝不将邺城放在眼中,想要逃出升天还不是闲庭若步手到擒来。”青炎对留在邺城殿后的几个人充满信心。
“话说回来,没想到上官叔叔赶得这般及时,要不然仅凭舅舅一人,我还真放心不下。”赵灵儿在逃出太子府后便知晓了整个计划,对于上官白鹿的驰援,心中感动万分。
青炎刻意将墨雪的速度放慢一些,不然早就甩出许远,“诸位不必多言,要留着力气尽量在入夜前到达晁安渡,过了黄河咱们就成——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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