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南郊外可供十架马车并行的通直大道,北燕使团缓缓行来,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队伍的昂扬气息,可见此次出使南赵是扬眉吐气。
乙伩身骑高头大马行在使团最前沿,身旁是护卫着北燕皇帝的大内侍卫,看其装备的精良和士卒的英气,照比南赵金吾卫毫不逊色,当得上天下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
南门外众多大臣井然有序的迎了上去,在乙伩两丈之外躬身行礼,各种奉承示好之言不绝于耳,让人感叹天下的臣子都一个德行,甭管有没有政绩,先把马屁拍通了再说。但还是有个别例外,比如乙虒和李颎就没有上前,一个驻足在原地不动,另一个不知从哪又掏出块芝麻饼吃了起来。
翻身下马打发完众多朝臣,乙伩走到李颎的身前恭敬做辑,“见过国师、大将军,没想到二位如此厚爱,这大冷的天亲自相迎,着实让本宫受宠若惊啊。”
“殿下不必多礼,咱们又不是西凉和南赵打得热火朝天,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迎一迎自己的储君岂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李颎三下五除二吃完芝麻饼,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躬身回礼。
乙虒作为北燕大将军的同时,更是北燕皇帝的堂弟,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严格算起来还是乙伩的皇叔,本来身份就尊贵至极,再加上少言寡语的性子,便只是对乙伩这个储君微微额首,便当做问候。
“国师的话果然一如既往的诙谐幽默,如果您的性子与大将军匀一匀,那可真是喜闻乐见啊。”乙伩十分自然的开着玩笑,对于自己叔叔的这个性子,乙伩早就习以为常。
“听到了吧,咱们殿下都嫌弃你这冰块脸,要不是知晓你是殿下的皇叔,还以为他欠你几百两银子。”李颎随即猥琐一笑道:“殿下,此行可曾顺利?那扶瑶郡主没使什么性子吧?”
乙伩闻言表情疑惑,“话说回来,北反的路上扶瑶郡主绝不轻易踏出马车,一副深居简出的样子,与国师的话判若两人啊,难道是情报有误?”
“没使性子?这可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天下只要消息灵通的人谁不知晓南赵的扶瑶郡主是个小魔女,就连赵灵帝生前都拿她没有办法,这些年在金陵里可是横着走,简直是金陵城中的小皇帝,李某这些天一直担心她会不会胡作非为拿使团撒气,怎想却是这般结果,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不瞒国师,这一路上本宫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让她跑了去,可一直到此,本宫做的所有布置都像是笑话般,人家根本不为所动,好似认命了似的,这是见到了邺城的城墙,本宫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来。”
李颎好奇之心大盛,自从入世以来能让他料错的事屈指可数,遍观天下也只有智绝陈尹山可以偶尔先他一手,所以拉过乙伩小声道:“殿下,咱们去瞧瞧这位未来的太子妃。”
华贵的马车之前,包括李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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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的诸多大臣好奇的交谈着,乙伩走到马车旁笑道:“郡主,咱们已到邺城南门,诸位大臣自发前来迎接使团,他们都想见识一下郡主的风姿。”
“滚。”
听到马车中充满鄙夷的回答,乙伩的脸上十分尴尬,倒不是说没有脾气,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与未过门的媳妇争吵实为不妥,而其余大臣闻言后都是心中震惊,随即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全部望着天空或者周边树木,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好!不愧是玄策和惜君的女儿,这性子果然够烈,李某佩服。”李颎跟其他人不同,好似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事物,双眼中闪着精光。
之后使团没做停留,径直向邺城行去,但有三人驻足原地不动,十丈开外围满了皇家侍卫。
“不知国师留下本宫可是有什么交代?”
“殿下,有些话不方便回到城中去说,此地正好合适。”李颎略作神秘道:“殿下可知在您出使南赵之时,西凉发生了什么大事?”
乙伩缓缓摇头,“这些时日本宫的精力全放在使团安全和扶瑶郡主身上,注意力根本不敢分散,瞧国师的样子,那西凉肯定是发生了不得的大事。”
“殿下一语中的,半个多月前,祁连山中的万兽宫突然遭遇袭击,刺客杀进杀出整整两个来回,将万兽宫搅得是天翻地覆,就连大宗师之一的八臂神猿洪追,也受了不小的伤。”
“杀进万兽宫?还杀进杀出两次!洪追也受伤了!国师大人,你这玩笑是否开大了?”乙伩闻言之后根本不相信,除了这个消息着实骇人听闻之外,李颎喜开玩笑的性子也是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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