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炎坐在简易的木床上回答道:“王爷毫发无损,董歃也只是手臂被划了一刀,不妨事。”
“无事就好,但这也只是第一天,你们行事千万要小心谨慎,我不想在这里见到你们任何一人。”说到此处,董昭的声音有些哽咽。
将其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青炎安慰道:“随我前来的五十名虎卫,皆是骁勇的战士,我命他们时刻保护在王爷身侧,不会有事的,至于董歃你更不用担心,明日我就去关城北段协助他守城,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可是你呢?谁来保护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我如何是好。”
“看来昭儿是害怕成为老姑娘啊。”
董昭闻言破涕为笑,粉拳锤在对方的胸口,“你知道就好,如果不想让我成为老姑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太过在意与父王的约定,只要我想嫁,他无论如何也拦不住。”
“那怎么行,我可不愿意让未来岳父和岭南将士小觑于我,不将你风风光光的从岭南领走,定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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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青炎驻枪站在董歃身旁,弓弩手严阵以待。
敌军推进的阵型与昨日无二,简单粗暴直奔主题,同样的飞石如蝗,箭矢如雨。
战士们嗜血的双眼,血腥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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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关城上下,大地为之颤抖,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彻天地之间。
关墙如同一座大型的绞肉机,无尽吞噬者鲜活的生命,为了宽不过三四丈的关墙互相拉锯。
也不知捅翻多少人,青炎犹如血葫芦一般,无情收割敌军的性命,但任其武功高强却也只是一己之力,改变不了整个战局。
“董歃!你左手十丈开外!”
董歃一戟轮翻了数名敌军,头也不回的向东方赶去,只见那里的阵线已经岌岌可危,几十名敌军已经贴着关墙围成一个小圆阵,后方的云梯上还源源不断的跃下敌军。
“不要让他们站稳脚跟,都跟我杀!”
将画戟舞的虎虎生风,董歃已经杀红了眼,不顾安危率先冲向那小圆阵。
青炎此刻正守卫着关墙最西端,可谓是最为凶险惨烈之处,根本无暇顾及董歃。招架住六把钢刀,青炎横枪向上猛然一抬,那六名敌军被这股大力掀翻在地。
下一瞬间天风姤就划过他们的咽喉,血如泉涌。
“分出些人去帮董歃,他那里需要人手!”青炎冲着一名牙将狂吼。
那牙将也不犹豫,领着百人就向东方赶去。
少了百多人,最西段的关墙压力巨增,但青炎丝毫没有畏惧,脚步缓慢却坚定的守卫着最前端。
身边将士一个个的倒下,残肢断臂与面目全非的尸首在此处堆积满地,每行一步都会踩在还有余温的尸体上,鲜红的热血顺着垛口流下关墙,天地之间一副炼狱之景。
青炎奋力挑翻两名敌军,顺势搀扶起身中数刀的年轻士卒,“还能不能动!”
“小人能动!”
“能动就给我滚下关墙,没等南邑猴子把你剁碎,你自己先把血流干了!”
一把将其甩到身后,青炎望着关墙尽头越来越多的敌军,脸色如铁。
“你们几个带着本部与我站到一处!”几名什长闻言快速将手下士卒召集。
“听好,我们分成三列,我带十人站第一排向前杀去,如果有人倒下后者补上,不许有人超过我的肩膀。”
几十人迅速站成三列,等待着青炎的命令。
“随我杀!”
“杀!!”
青炎率先踏出一步,领着这临时组建的小阵向尽头杀去,敌军见此俱是怪嚎冲了过来。
“将军百战,虎贲卫疆!”
“众家哥弟,击鼓其镗!”
小阵每行一步,就有十数名敌军被毙于刀下,青炎除了出枪杀敌,口中高声讼着尘封多年的诗句。
“戈茅皆利,甲兵戕戕!”
“纵马挥戟,以征万邦!”
横飞着断臂头颅,喷洒的鲜血白浆。
“断金破浪,饮血笑狂,”
“启佐天子,黑旆央央”
“岂曰归矣,岂曰还矣!”
“死生契阔,煌定八方!”
一诗罢了,小阵已经杀至尽头,青炎回首望去,身边只剩下六七人。
唯一幸存的什长擦着眼角,大声笑道:“殿下,您刚才念的是什么?虽然听不太懂,但不知怎的总感觉热血一直往头顶冲似的。”
“这是一首无名诗,当年只在北府煌骑中传颂,现在很少有人听过了。”青炎望着敌军争先恐后的向回奔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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