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时间,两人交手数十回,鬓角背门汗迹淋淋。
寄凡抬手投足刚风凛冽,按道理,大帐内几盏烛火早该熄灭。可是,阿木尔手中刀光绵绵柔柔滴水不漏,完全圈住了对手的劲力。
仿佛像陷入了一团,梦幻空灵的锐芒中,这种刀意寄凡从来没见过,怎会如此熟悉?以至昆吾匕迟迟没有出现,使自己先手尽失落了下风。
层层疑虑在心中翻折,阿木尔的刀法,那枚玉佩,寄听白交给自己的秘图,丝丝缕缕缠搅在一起,这些东西到底有何关系?
一个部落不足千人,一位老人远离中原是非,安然在碧草蓝天下,他身上这套纯正之极的道门功夫是怎么回事?
刀芒冰寒似水,血色现,两人身手高绝,搏命相争岂能容得下杂念。
蒙古老人大喜,寄凡中刀了,胸口中刀。阿木尔刀法精绝,但毕竟已六旬望七,精血神气早过了巅峰年岁。
拳怕少壮,再熬上一盏茶时间,老人能否像此刻一样掌控全局,当真不好说。
阿木尔却万万没料到,这一刀竟是他的催命符,战况瞬间太阿倒持。
寄凡遇到的刀法乃全真教秘传,道门悟道之刀。刀意绵柔若水,斩不断破不开。
可惜,天下何来十全十美的功夫。老人手中刀法,重在守意护身,不是为战阵嗜血而创。
金狼族血脉杀戮之气浓重,天性豪迈桀骜。阿木尔虽浸润刀法数十载春秋,炉火纯青。但他练刀所得的那份道意,早被有心人以左道旁门之数破灭。若非如此,寄凡今日麻烦可就大了。
或许是阿木尔命数尽了,这一刀恰好砍在寄凡胸口上。老人把玩祖传玉佩多年,玉中龙影让他惊叹过无数次。可到今日,方知何为龙怒!
寄凡闯帐夺佩,胸口印记早就炙热莫名。刚才交手,刀芒寒,金印热,一寒一热不断侵蚀着心神。
刀意划破胸襟,血色噬入金芒,龙吟声破口而出,怒意似天威浩荡,冲散了寄凡神志。
金红色的精血随刀芒荡起,同时阿木尔心头戾气翻涌。刀意人心无法再合而为一,破绽虽转瞬便逝,但对于此刻的寄凡来说,却是足够了。
寄凡手掌内金鳞隐隐,左掌拍在了弯刀侧面。阿木尔使的是左手刀,整个臂膀一垂,帐內寒意消失。
夺去阿木尔性命,放倒他的,却并不是寄凡手掌,是昆吾匕。
昆吾匕自行出鞘,是因为那一丝精血,来自寄凡胎记中的精血。寄凡身上的功夫也来自道门,楼观道的那册天书。大成以后,浑身筋骨肌肤刀斧难伤。尤其是那枚胎记,更是坚逾金石。
今夜阿木尔手中刀,带出了昆吾匕渴望已久的东西。这把宝刃不发狂才怪,青光电射咬着那屡精血一穿而过。
血液金红,全部散入了昆吾匕锋刃。宝器鸣啸,应着龙吟声欢快异常。
随后,阿木尔就悲剧了!青光到了胸腹前,他左臂还没抬起,就被昆吾匕穿透了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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