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张纵再次送薛绍离开,至于城阳长公主不喜欢李弘的原因,倒是与他猜的差不多,说起来李弘也挺冤的,王皇后与李忠的惨死,真正的元凶其实是武媚娘,但因为李弘是武媚娘的长子,又接任了原本属于李忠的太子之位,使得城阳长公主恨屋及乌,连带着也不喜欢李弘。
当然了,城阳长公主真正恨的人还是武媚娘,据薛绍说,他们家中严禁任何人提到武媚娘的名字,而且也是因为武媚娘,城阳长公主与皇帝李治之间也产生了一些隔阂。
比如城阳长公主去年就回到长安,但进宫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哪怕李治经常派人召她进宫,但城阳长公主却依然找借口不去,整个大唐敢这么不给李治好脸色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夜已经深了,李弘却还是睡不着,主要是今天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特别是关于他父亲张景之,在原来张纵的记忆中,他父亲只是个好酒的花商,却没想到当年竟然还参与到大唐的权力核心争夺之中。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当年李忠被废掉太子,张景之弃官从商时,张纵还没有出生,九年后李忠被杀,当时张纵也不过才三四岁,再加上张景之从来不提当年的事,张纵从懂事时起就被逼着读书,所以他对父亲以前的事一无所知也很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里,薛绍时不时还会跑来蹭饭,张纵也依然每天摆着花摊,其实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没有了债务后,他之前积攒了钱足以供他日常的开销,再加上城阳长公主送的那些谢礼,如果换成钱的话,估计得有数百贯之多,这些钱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小富户了。
不过人活着总得找点事情做,再加上张纵本来就喜欢种花养草,将自己精心养大的花草分享给别人,也会让人产生一种成就感。
这天一早,张纵还没有起床,却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他披上衣服,打着哈欠来到大门前,当他打开大门时,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身后还有一辆马车,上面有两个家仆,看中年人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管事之类的。
“可是张纵张小郎君?”只见中年人十分客气的笑着问道。
“正是,你们是……”张纵这时还有些迷糊,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早跑到自家门前?
“听闻小郎君这里有双色蔷薇,不知可否出售?”中年人再次问道。
“当然!”张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算是买花对方也来的太早了吧?
“太好了!”只见中年人听到这里也露出一个笑容,当即向身后的仆从一招手,对方随即从车上抬下一个箱子,这时中年人才再次开口道,“这里是二十贯钱,不知可否让我挑两盆回去?”
“呃~?没问题。”张纵都被这笔天降横财给砸懵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愿意花十贯的天价买一盆月季?
当下中年人进到花圃中,张纵带对方来到双色月季前,对方很快挑好了两盆,随后让人抬到马车上告辞离开,而直到对方的马车走出去老远,张纵也没从懵逼中清醒过来,甚至最后猛的掐了自己一下,因为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剧烈的疼痛却告诉他,自己身处现实之中。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都是来买花的,而且一买就是两盆,本来张纵只嫁接了十盆月季,之前送给城阳长公主两盆,现在只剩下八盆,结果前面四个来早的买到了,后面再来的人只能空手而归。
其实除了月季外,张纵的花圃里还有嫁接的十盆菊花,只是这些菊花需要等到秋天才开花,现在只是一堆绿叶子,张纵怕出什么问题,所以没敢卖,毕竟来买花的管事一个个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背后的主人有权有势,万一卖出去的菊花出了什么问题,到时会给自己招来一些麻烦。
“你们来晚了,真的已经卖光了!”张纵无奈的对又一个前来买双色月季的人解释道,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反正这一早上他都没闲着,到现在连脸都没时间洗。
“那何时才会有新的双色蔷薇上市?”来人急切的追问道。
“这个可说不准,天气这么热,花草的长势也受影响,一般的蔷薇这个时节也不会开花了,更何况双色蔷薇,估计最少也得等到秋天吧。”张纵双手一摊再次无奈的道,没买到双色月季的人几乎每个都会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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