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少爷询问‘丢了只鸡能不能击鼓鸣冤’,图图貌似有些惊讶于少爷的无知,随后便是一脸笃定的回道:“能啊,少爷。据说太祖在位时就有百姓丢了只鸡,还去敲了登闻鼓呢,闹得汴京鸡飞狗跳。”
“登闻鼓?瞎说!岂不是要太祖亲自审案了?”
“就是太祖亲自审的案呀。”图图竟然捂着嘴,隐隐偷笑的样子,“所以说嘛,连太祖都审偷鸡贼了,少爷您肯定也不能不理啊。对吧?”
“好吧。”张子颂无语了。
太祖皇帝亲自审案?多大点事儿啊。
毕竟张子颂虽不下厨,但他对一只鸡的价值,大致还是清楚的。按大宋的物价,就算京城还要贵一点,顶多也就一二百文钱。如果再换算成前世的价格,大概也就五六十块钱,远比另一种‘鸡’便宜多了。
记得当年,张子颂曾丢过一只iphone,他便也去报了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捕头们都很忙,哪有时间理会这种小事,做个笔录询问几句,也就不了了之了。相比起来,张子颂竟突然觉得,大宋朝似乎也不错嘛。至少丢了一只鸡都可以直接找县长。前世别说找县长了,村长都不理你。
随后,张子颂便惊堂木再次一拍,装模作样怒目相向的样子,“原告张三,你说李四偷了你家的鸡,可有证据?”
“有,有啊。”李四显然没把张子颂的‘威严’放在眼里,当即便是眉飞色舞、指手画脚的讲了起来,“鸡是昨夜丢的,今日一早我就看见,李四家门口有一堆鸡毛以和吃剩下的骨头。他家穷得锅都揭不开了,哪还有钱去买鸡……!”
“胡说。”李四当即反驳,“我打猎不行啊。”
“打猎?哼!”张三却是一脸嗤笑,“咱陈留县里连山都没有,你去哪里打猎?去我家的鸡圈打猎吗?我家还有两只羊呢,要不要一起猎了!”
“谁说打猎就一定要去山里?”李四明显理亏了,岂知却是面不改色,“汴河、蔡河、金水河,再远一点的黄河,老子哪里不能打猎啊?”
“呵,你倒挺会选地方。”张三则是一脸嘲笑,“你家野鸡长河里呀?”
“我家野鸡就长河里了,怎么样?还会飞呢!”
“那你咋不去琼林苑打猎?说不定还有野鸡飞进御花园了呢!”张三一脸愤愤,“当着县太老爷的面,撒谎也不知道合理一点。”
“谁撒谎了!”李四兀自嘴强,“我就是在汴河里猎的野鸡。”
随后两人便是鸡一嘴鸭一句的吵了起来,俨然忘记了身前正坐着县大老爷。就连图图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少爷,这李四很明显是个偷鸡贼嘛,丫的就是嘴硬。要不直接用刑得了,看他还敢不招!”
“用刑?不行不行!”张子颂却连连摆手,想起了初到汴京那日,先生可是爱民如子啊,“偷只鸡而已,犯不着用刑。”
“要不,直接判那李四有罪?”图图有些不耐烦了。
“那更不行了!判刑可是要讲证据的。”张子颂却依然拒绝,“你有证据?”
“没有。”图图摇头。
“我也没有。”张子颂摊了摊手,“怎么办?”
“呃……”图图一阵沉默,显然也是有些为难。直到好一阵子后,貌似恍然大悟一般突然扯住了张子颂的衣袖,“少爷,洛洛肯定有证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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