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圣殿,一颗颗不朽果实摆放在此处,以亿计的超维魔力发生装置围着魔法圣殿周围,巫师们正在举行着仪式,他们将最新的争端制作成信息流,复刻进一颗颗不朽果实之后,然后注入稳定而精粹的超维魔力,加速不朽果实的复苏,促使所有长眠的传奇巫师从历史长河中走出。
这一过程唯一困难的就是复刻注入信息流,还好波动方程的出现,让所有相信波的巫师可以有接近微观世界的台阶。
至于更可怕的因果崩塌,也可以用概率论替代决定论,从而得以解决。
无论如何,巫师们认为是时候唤醒沉睡的传奇巫师们了。
即使他们不唤醒,这些传奇巫师早晚也会从新从历史中爬出,但这样做能加速这一过程。
超维魔力的注入逐渐加大,魔法圣殿上铭刻的复杂魔法阵陆续点亮,一位位传奇巫师从长眠中醒来,布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回还在,脑中回荡着信息流,让祂知晓了当前理论争端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拜仁也从历史长河中复活,祂似乎还没从决定论崩塌导致的信念崩塌中走出,呆呆的望着前面,信息流在脑中回旋。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学术也是,泰勒斯在各种场合继续批评着量子力学,认为应该放弃量子跃迁的概念,微观世界还是连续的。
格尔图学派的众人自然不会同意,亚历山大等人亲自上门辩论,最终不欢而散。
但是波动方程依旧很讨人喜欢,在确认其余矩阵力学等价后,格尔图学派的亚历山大等人,甚至刚刚复活的传奇巫师布鲁都开始都开始用波动方程解决实际问题。
在量子力学阵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波动方程,他们个个都是微积分高手,矩阵的创始人达鲁对此即气愤又无可奈何。
甚至布鲁在公开场合多次宣称:“在魔法力学理论方面,没有什么能比波动力学最初的几篇论文出色。”
达鲁听了后异常伤心,祂很气愤的质问老师,为何如此立场不坚定。
布鲁笑了笑,神秘莫测道:“你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我只是称赞方程,并不意味着称赞泰勒斯,在力学领域,任何一个符号都有着物理意义,用于描述物质波的波函数有什么意义呢?”
达鲁陷入了沉思,祂的眸子渐渐发亮,低声道:“您不同意泰勒斯对波函数的解释?”
布鲁的目光变得锐利,声音也尖锐:“当然,艾斯大人提过的波粒二象性或许是一个方向,单纯的波绝不是方向。你还记得艾斯大人夸赞的天才学者汤姆逊吗?在无法解决决定论崩塌之后,祂创造性的提出了概率论!
你记得吗?泰勒斯自己曾经将概率引入了力学领域,发展出了一个新的分支统计力学,而我们这次就用祂曾经的武器,攻击祂现在最坚固的盾牌!”
达鲁立刻叫来亚历山大等人,一同展开魔法纸开始演算,亚历山大皱着眉头说道:“电子和分子存在明显不同,两个分子处于同样的环境下,它们的最终归宿必然一样,但是电子不同,即使我们能为两个电子创造相同的环境,也没有办法决定它们有相同的归宿。”
达鲁则笑着说:“这不就是微观领域的事实嘛?你自己的实验也证明了这件事,我们应该尊重事实。”
他们通力合作,最终将波函数嫁接为到概率上来,波函数的平方就是一个概率分布。
当格尔图学派的联名论文发布之后,泰勒斯第一个撰文反对,并在各种学术讨论的场合公开反对这一观点。
这时曾经被称为最接近艾斯的巫师,十环巫师拜仁与“不死鸟”泰勒斯走到了一起,拜仁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学生提出的概率论,或者说他对于概率这一观点有太多的疑问,于是又一场大学术论战不可避免的开始。
第五百七十二场前沿理论学术大会在第一学术之环召开,在去往学术之环的路上,达鲁依旧坚持微粒说,无论是波粒二象性还是电子是波,祂都不相信,谁和祂说,祂就和谁急。
在去往学术之环的路上,格尔图学派几乎就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但在这争吵之中,达鲁还是不忘研究矩阵运算中的遗留问题,即A*B不等于B*A。
达鲁的内心非常焦躁和伤心,这种焦虑并不是源于身边的人都使用波动方程,而是矩阵自身就有严重的问题,不符合乘法交换律。
也就是说,先测量电子的速度后测量电子的位置,与先测量电子的位置再测量电子的速度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布鲁看着还在思考的达鲁,沉声道:“越是简单的理论,越让人害怕,弄不好会把天捅个大窟窿。我们这次去的重点在于波函数的概率分布化,其他的等会来再慢慢研究。”
布鲁的话并没有让达鲁放弃,该捅破的天还是要捅破的,巫师对未知的好奇不亚于任何一个吃货对美食的向往。
达鲁毫不犹豫的说道:“真要是捅破了,再来补就是。”
很快格尔图学派的一行人抵达了第一学术之环,泰勒斯、拜仁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在简单寒暄之后,泰勒斯忽然走到达鲁身前,盯着达鲁说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只有可观察的两才有资格进入魔法力学吗?”
这牵扯到矩阵力学的最初理念,“先测量后建立理论”,把那些只存在于猜测中的物理量(如电子轨道)统统踢出了计算范畴。
达鲁的目光也很锐利,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艾斯大人不就是因为‘绝对时间’不可观测而放弃她,最终建立相对论的吗?”
泰勒斯被噎住,只得说道:“好把戏不能玩两次。”
拜仁的皮鞋踏踏响,也走到达鲁的身前,低声说道:“理论决定了我们能观察的东西,不是吗?”
达鲁没有说话,这个命题相当大,到底是理论决定了观测,还是观测决定了理论,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复杂多了。
学术大会还没开始,达鲁沉默着回到了住处,祂想到了一个新构思:如果同时测量电子的位置和速度会如何?
但是祂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伪命题,无法成立。
好比拿一个温度计测量一杯水的热度,必定要将温度计放入水中一段时间才能保证测量结果正确,但是温度计又改变了水原本的温度,如果温度计放入水中的时间很短,虽然水温因温度计的变化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温度计测量的结果肯定又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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