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红豆舌头都打了结。
骆笙看着红豆,露出无奈的神色:“何况我想不想死,自己不知道么?”
红豆再无疑虑,忍不住惊呼。
微凉的指尖落在她唇边,把惊呼声堵了回去。
红豆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问道:“姑娘,究竟是谁想害您?真是胆大包天!”
骆笙也在想这个问题。
骆大都督的掌上明珠,就连盛府老太太都摆不出长辈的架子,却有人就在骆姑娘的闺房对她下了杀手。
早春的风夹着凉意从窗棂涌进来,吹动静悬的白绫,屋内仿佛有看不见的杀机涌动。
红豆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愤怒更甚,杀气腾腾道:“姑娘,咱们要把害您的人找出来,弄死她!”
骆笙颔首:“正有此意。”
她死过,因而更加惜命,害骆笙的人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坐。”骆笙指了指圆凳。
红豆倒不嫌弃这圆凳是自家姑娘曾踩着上吊用的,一屁股坐下来。
骆笙一手托腮,神色淡然:“那就先说说我投缳的事吧。”
红豆一怔,看着骆笙平静的神色,终于把心头逐渐放大的疑惑问出来:“姑娘,您难道不记得了?”
骆笙理直气壮点头:“是啊,什么都不记得了。”
红豆掩口惊呼:“怎么会这样?”
骆笙不以为然笑笑:“大概是走了一遭鬼门关,不小心喝了几口孟婆汤。”
“真的有孟婆在奈何桥畔熬汤?”
骆笙看着红豆,眸色一点点转冷:“红豆,你要记着,无论我记得不记得,永远是你的主子。”
红豆神色一凛,再不敢问东问西,说起骆笙投缳的因由。
“一个多月前咱们来了金沙县,您偶遇苏二公子想结识一番,却被对方拒绝。如此几次之后,您就去找盛老太太说稀罕苏二公子——”
“什么时候去找的我外祖母?”骆笙打断红豆的话。
“三日前。”
骆笙眸光微闪:“然后呢?”
“然后就被拒绝了啊!”红豆说起此事颇为义愤填膺,“老太太也太不近人情了,您当然就生气了,回来之后都气哭了呢……后来您休息了,婢子觉得不对劲进屋来,才发现房梁下悬着一个人——”
说到此处,小丫鬟一张脸煞白,显然在后怕。
“如何发现不对劲的?”骆笙自觉找到了突破口。
红豆抚了抚心口:“您有午睡的习惯,婢子趁着那个时候要去后街货郎那里买些小玩意儿,走到一半发现忘了带银钱才返回来。本来婢子不敢打扰您午憩,谁知在外间没听到您的鼾声,一时觉得奇怪就进来瞧了瞧。”
骆笙神情有些僵硬。
也就是说,这位骆姑娘有打呼噜的习惯。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从她醒来就发现其他丫鬟都守在外头,鲜少进屋的原因了。换作是她,大概除了最亲近的丫鬟也不希望其他人靠近。
骆笙整理了一下思绪,再问道:“我午憩之前有人来过么?”
“有!”红豆掰着手指数起来,“小公子来过,大表姑娘与二表姑娘也来过……”
小公子指的骆笙胞弟骆辰,大表姑娘是盛佳玉,二表姑娘是盛佳玉的庶妹盛佳兰。
“说一说他们来时的情况,包括说过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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