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江家,江大当家正在看贺礼发来的书信,一会儿赞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是苦笑的,搞得伺候的小厮都猜不明白大当家的心情了。
就听大当家道:“叫大郎过来。”
“喏。”
江大郎被叫过来,正欲行礼,江大当家已摆摆手,把书信推过去,道:“大郎,你且看看。”
“是。”
江大郎应了一声,拿起书信看了起来,不一会儿看完,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父亲,道:“惜乎当日亲事未成,若是能成,当是吾家之幸。”
大当家白他一眼:“当日为父的主动提,你不是多有不悦吗?如何现在又来后悔?”
江大郎赧然笑笑,道:“儿那不是为阿妹的闺誉着想吗?哪有女方主动提亲事的,于礼不合啊父亲。”
大当家振振有词:“怎会无有女方主动提的?你尚年轻不知,前些年长孙将军与唐公李家之亲事,便是长孙家首倡。为父不过是效仿一二,你便多嘴多舌的瞎置喙,现如今,我家小女再好,以商户女如何配得上贺郎?”
江大郎被说得哑口无言,顿了顿,问道:“那父亲看,贺礼此议可能成?”
“成啊,怎会不成?莫说只是十日义诊之花费,便是他要我洛阳城中药铺,为父当也无二话,只可惜,贺郎非是那等人呐。”
言词间,颇为可惜。江大郎心有戚戚,跟着可惜的点头:“贺郎出身寒微,然待人接物却不卑不亢,不以我江家商户而鄙薄之,始终如一,旧颜不改,可见是个知恩识义之人呐。”
江大当家赞同道:“可惜这等好男儿却不能做吾之贤婿,真真叫人痛心。”
江大郎再次心有戚戚,虽不后悔护妹妹,但当日应该挑挑人才对,若是贺郎,也不是不行啊。
两父子面对面的叹息了一下,江大当家道:“此事你亲自过去,先买好水潭,为父这里托人找一找,尽快把种子给你送过去。”
“是,儿遵父命。”
父子俩儿说好,两人立即兵分两路,一个调了疾医带上,又带了药材、粮食等,押车前往离狐县,一个则命人快马奔赴洛阳和大兴城两处,颇费周折才寻得一袋莲藕种子来,刚到手便立即命人送到离狐去,彼时,义诊的消息已经被贺礼命人传遍离狐,江大郎也以极为划算的价格,买了好几片池塘,正趁着天气暖和,请人清潭。
“贺令长,你看这池塘清理得如何?”
“足够了,把芦苇拔去便成,芦根还可入药,快到盛夏了,芦根煮水去暑气,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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