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笑道:“实不相瞒,我和妻子相识贫贱,给妻子的信物也不过是一对小耳坠,现在手头富裕,也想给她多增添两件配饰。”
这钗饰自然是给春燕打造的,当时看锦瑟珠光宝翠,苏阳便想给春燕也打造点配饰,撑撑她的面子。
“哦。”
朱鳞向着后院眺望一眼,以为这夫人是孙离,笑道:“神医和夫人伉俪情深,让人艳羡啊。”
“不是这个。”
苏阳撇清一下和孙离的关系,懒得详细辩解,让朱鳞往前凑凑,小声说道:“其实我还答应要送她一对玉手镯,只是时至今日,都不曾见到合适的好玉,你知道有巴掌大小的玉吗?非常美丽的那种。”
锦瑟当初要苏阳寻找玉册云书,说是这玉册便是巴掌大小的宝玉,苏阳此时言做手镯,正好探听此事。
“这巴掌大小的玉……”
朱鳞脸上面有难色,支吾不言。
你还真知道?!
说出此话,苏阳本就是随口探听,近来如此问了不少病人,没想到在朱鳞这里抓到了线索!
“莫非,你家有这般家传之物?”
苏阳试探问道。
“神医说笑了,家中若有此家传之物,也不至现在做金匠为生。”
朱鳞说道:“前不久我打造了一点金子,做了一个金框,将玉包裹着,是为金包玉,这被包裹的玉便有巴掌大小……不过那玉石清澈透底,瑰丽多姿,实在太过美丽,卖家也是不差钱的,故此不可能卖出,若真要卖,恐怕也要拿出连城的财富来。”
巴掌大小的美丽玉石,清澈透底,瑰丽多姿。
苏阳暗暗思索,这是一个调查方向。
若是没有记错,在城外茶摊上,这老头说是要到东安羊家做一个金包玉,会不会就在羊家呢?
东安羊家……
苏阳想起了聊斋中的一篇故事,那故事就发生在东安,故事中的反派便是羊家,而这个故事牵连甚大,从城隍到郡司,一直到了阎王,最终二郎神下界,方才将其中恩怨剖判分明,拨乱反正,判了阎王火烧水洗,判了城隍郡司沦为畜生,所有牵连的阴卒全部被剁去四肢,煮其筋骨。
聊斋,席方平。
那么这一个阳间地主,死后是如何能够贿赂城隍,贿赂郡司,贿赂阎王呢?是什么样的一个宝贝?是不是就是这玉册云书。
一下子,苏阳便觉得云雾拨开,找到方向。
“唉……”
苏阳叹口气,摇摇头,说道:“这般美丽的玉石,可惜我无缘得见,若是我财富足够,能够将这一块玉石买下,定然要为我妻子打造一对最漂亮的镯子。”
“呵呵,呵呵。”
朱鳞干笑两声,说道:“是主家要我务必保密,否则必然给神医说明引荐,让神医能够去看看这瑰丽玉石。”
“这主家,可是你们前不久去的东安羊家。”
苏阳直接问出来,眼睛盯着朱鳞看。
这东安羊家四个字说出之后,朱鳞脸色就有变化,几番变化,最后干巴巴的在那赔笑。
“唉……是我没有缘分啊。”
苏阳叹息说道:“其实便是我知道又怎么样,我只是沂水这边的小大夫,根本就买不起那样的玉石,但是粗略的买一个玉石,又感觉对不起我妻子的深情……”
“苏大夫,您不能这么想。”
朱鳞连忙劝道:“这人和人不能互相攀比,只要尽您全力就是,那一块玉石,清澈透底,上面更有烟云变化,根本就是一个无价之宝……”
烟云变化。
苏阳觉得这东西越发像是玉册云书,当初锦瑟说这云书是由云气所写,变化莫测。
朱鳞开解了苏阳几句,看苏阳不再钻牛角尖,便说孩子婚事刚定,正要逐一通知亲友,事务繁杂,离开此地。
东安羊家。
苏阳琢磨着东安镇,原本苏阳有前往东安镇的意向,是想要去探视在东安镇二龙山的玄真观,看这道观究竟是不是玄真教中产业,看刘道长究竟有多大本事,而现在琢磨东安羊家,苏阳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前往那里一趟。
若真是玉册云书,拿着参悟参悟,顺带和锦瑟了断债务。
“掌柜的,吃饭了。”
孙离在院中叫道。
“来了。”
苏阳心情舒畅,回身到了院中,孙离已经做好了米粥,小菜,蒸饼,摆在桌上。
“不错嘛。”
苏阳端起碗来,喝了两口粥,说道:“吃过饭,我要前往东安一趟,你可要在家看好门户,银子都在抽屉里面,随你支用,在家闲着没事,给自己多做几身衣裳……”
苏阳要往东安的心有些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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